“是小言吧？”她的目光从言惊蛰脸上细细扫过，看看言树苗，再望回言惊蛰，“长大了，还带着孩zi，我都没敢认。”

        言惊蛰不知dao接什么话，局促地抿抿嘴，张罗着去给段从妈妈倒茶。

        段从妈妈也没拦着，客气地跟他说了几句家常话，目光中带着若有所思，梭巡过屋里每一chu1角落。

        “现在这儿是你住着呢？”她画风一转，询问言惊蛰。

        “对。”言惊蛰隐隐gan觉到了不对劲，犹豫一xia，“韩野他……帮我找的房zi。”

        “啊。”段从妈妈又diandiantou，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

        段从妈妈没久坐，也没说自己为什么会过来，言惊蛰给她泡的茶还冒着re气，就起shen离开了。

        “你现在自己带孩zi呢？”临chu门前，她回tou又问言惊蛰。

        “是。”言惊蛰耷着yan不太好意思，“我去年离婚了。”

        “没事儿，你还年轻呢。”段从妈妈随kou安wei，捋捋言树苗的脑袋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就跟段从说。”

        “谢谢nainai。”言树苗懵懂地接话。

        言惊蛰碰碰他的肩膀，言树苗扑闪着yan睛躲到他shen后，段从妈妈对小孩zi的表qing确实包han着慈ai，弯弯yan睛离开了。

        门一关，言树苗喊着“耶”跑回客厅里，扬着嗓zi开心地问：“爸爸，我可以吃这个大橙zi吗？”

        言惊蛰没接话。

        他在空旷的玄关伫立良久，久到小tui又开始胀疼，手指微微哆嗦着从兜里掏chu手机，一个键一个键地拨chu某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此时此刻的段从正在酒吧坐着，他今天没什么事儿，朋友喊他chu来坐坐，他就过去打发时间。

        到了他这个层次的圈zi，会玩的人玩得都ting花，xing取向对于一些人来说并不是二选一的题目，所谓的成功人士们彼此心照不宣，类似的社交场所一向鱼龙混杂。

        手机在兜里震动起来时，坐在旁边与他闲聊半天的年轻男孩，正试试探探地想把手往他大tui上搁。

        段从气定神闲地随手将他拨开，顺手掏chu手机，男孩有些尴尬，但立ma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刚才的话题。

        段从也不给他难堪，笑着“嗯”一声，慢条斯理地抿酒，敛着yan睑看手机。

        看清来电号码后，他嘴角的笑意顿顿，从沙发卡座里坐直上shen，示意朋友chu去接个电话。

        言惊蛰是抱着试探地态度，拨chu的这个电话。

        他不知dao段从换没换手机号，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将他拉黑，所以听到电话拨通的“嘟”声时，他心里就使劲一缩，待听到段从低沉的声音后，又gan到沉甸甸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