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几秒，他才听见自己轻的发虚的声音：“你一早来，买这个啊？”

        言惊蛰望着小黑袋，等他说话的时间，段从全程都盯着他。

        他说不“憔悴”这种级的词汇，想了半天憋一句：“你都巴巴了。”

        段从就也什么都没说，礼貌又冷漠地略一，坐车里直接离开了。

        “嗯？”段从回，一边眉微微扬着。

        言惊蛰没法跟他解释前的状态，他也不知这次怎么这么难以调整，只好苦笑着多说几句话，以示自己还正常。

        言惊蛰猛地回神，连“再见”都忘了说，一瘸一拐地跟在他后走便利店。

        言惊蛰有些慌乱地抬起，上火的嘴角得起，摇摇。

        “爸爸饿。”言树苗很执拗，弯腰用脸儿贴着言惊蛰的额。

        烧得人成日里脑袋发闷，不想说话，手上没活儿的时候，就只想愣神。

        这一段时间以来都是这样，睡眠很浅，现实的嘈乱声与梦境交织缠绕，梦见许多以前的事。但梦也梦不完整，不知在哪一个片段，就突然转到那天在便利店里的场景，虚虚实实，教人辨不清真伪。

        言惊蛰没睡着，只是迷糊。

        听见言树苗喊人，他乏力地眯开，抬手言树苗的脑门儿：“你自己吃。爸爸不饿。”

        段从无比自然地接过东西，勾在指尖转就走。

        言树苗趴在餐桌上吃鸡羹，回看看蜷在沙发上午睡的言惊蛰，挖了一大勺羹中间最的分，举着小勺用手在勺底掇着，一步三挪地来到沙发旁喊他。

        “给你吃一。”

        除了宁望，唯一关心他的人就只有言树苗。

        就只是纯粹的烧。

        37度5，不折磨人，也不难受；他能正常去便利店坐夜班，也不耽误他杵着拐越来越熟练地折腾在厨房里饭、缩着靠在卫生间洗；到了该复查的时候，他还自己打车去医院拍了片。

        “爸爸。”

        每一觉都睡得很累，却又极容易醒。

        六月份开始闷的初夏时节，言惊蛰发了一场很绵延的低烧。

        “你……”言惊蛰张张嘴，目光不受控制地向他手里的小黑袋，脑里一片雪花似密密麻麻的噪音。

        跟了四五米，见段从来到路边，拉开车门就要坐去，他着嗓喊了声：“段从？”

        “有事吗？”他把袋丢车里，反问言惊蛰。

扫码包起来。

        “你要是实在没钱，暂时不还我也不你。”宁望觉他不对，侧面表示了一关心，“至不至于天天话都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