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诧异，低看见自己因握剑太久而有些发颤的手，忽然生一种奇怪的觉。

        景明秋于是也很专注地讲。

        讲到那隐士侠客一世便惊才艳艳，法翩若惊鸿、剑似游龙穿梭时，阿想，那不就是贺兰吗？

        等听见侠客为人清正端方、平和谦善时，阿又想，那大概或许就绝对不可能是贺兰了。

        阿应是才用茶杯过手，手心还残留着微的温度，碰到肌肤时，很是舒服。

        那画面，很像村的老爷爷给小孙讲故事。

        这样一连讲了大半卷，景明秋终于是燥，无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休息片刻。

        他的语调是江南人特有的柔，像澄澈的溪静静淌。

        待到一套练完，景明秋额间早已沁薄汗，苍白的脸颊也泛起薄红。

        他休息了会儿，正觉寒意渐渐浸透到四肢、想起活动泛冷的，一双柔温的小手，却先捂住他耳朵。

        阿也不回，自信朝他挥了挥手手，衣角一晃便消失在了门那。

        “和？”女孩清凌凌的嗓音，带着纯稚的关心，从后上方传来。

        景明秋不由摇摇，哑然失笑。

        他听见自己的心声。

        渴望后续的小姑娘几乎是立刻跑着屋，以往轻得像猫的步踩得哒哒哒的，急着要给他沏茶喝。

        “虾壳？”女孩歪了，对这个陌生的词汇很是兴趣。

        景明秋怔了一，转过，茫然看着对方。

        但他又有些羞赧，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小小扬起嘴角，“阿真的，好像话本里的侠客一样。”

        ……真是，幼稚得可。

        “小心摔了！”景明秋朝她背影喊。

最后一式，旋反刺。

        景明秋于是搬来两只小板凳，与她一起坐到阳光最好的位置，给她说起了书。

        有吵闹，越来越快，好似要从腔里面逃来。

        ――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从天而降的英雄。

        好像此从未有这样痛快，以至于不自觉地，就想要笑起来。

        他看见女孩睫微垂，就这样很专注的、想要捂他被冻得发红的耳尖。

        景明秋这几年抄过无数行话本，说起故事，自然是娓娓来。

        “话说正是那战火连篇、民不聊生之时，有一少年英侠，横空世……”

        但她还是对故事很兴趣，哪怕想象不来侠客是什么模样，依旧是手臂撑在膝盖上，捧着脸很专注地听。

        虽膛因疲乏而不住起伏，但神志清明，气息绵延，竟毫无要发病的迹象。

        但因为两个人俱是年少，便多了几分朦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