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程蔓顿时哭笑不得：“大爷您想什么呢，手表是我辛辛苦苦收回来，找人清理维修好的，怎么可能白送，老太太是用外汇券跟我买。”

        “我说呢！”大爷了气，慢悠悠靠回椅背问，“你刚才说的那什么外汇券，是啥东西？难还能当钱使？”

        “能啊。”程蔓，简单介绍了外汇券。

        大爷听得半懂不懂：“也就是说，外汇券这东西，实际上就是在海外亲戚给寄回来的钱？”

        “对，刚才那老太太说她闺女在香江，以往一直没联系，直到今年，她闺女才寄信回来，重新有了来往……”程蔓说完随问，“大爷，您知这事不？”

        大爷巴一抬：“这事我当然知，她闺女怕他们家换了地址，把信直接寄到了钢厂，信上写的是东的名字，叫桂兰，厂办里全是年轻人，领导也都是这十几二十年调来的，他们收到信本不知是给谁的，最后还是问的我，他们才把信送到东他手上。”

        程蔓哎呦一声：“这么说阿姨跟她闺女能联系上，多亏了您帮忙？”

        “都是街坊邻居，帮忙是应该的…………”大爷摆摆手云淡风轻的模样，摇着扇又不知想到什么，声音幽幽地说起往事，“东他也是个苦命人……”

        老太太的过去，跟很多大运动期间被扣上资本家帽的人其实差不多，要说差别，大概是有个五十年代末跟夫家一起逃往香江的闺女，所以过得更惨一些。

        丈夫被剃过，拉着游过街，后来扛不住，自杀了。儿好好的工作也被了来，放到乡，没几年也没了。媳妇是离婚就改嫁跟他们断了联系，这些年就她一个老太太拉着孙过日。

        照大爷的说法，老太太对逃到香江的闺女是有怨的，刚收到信那会本来不打算跟他们联系，是后来听人说香江遍地是钱，指着闺女拉孙，才照了张相写了封信过去。

        老太太收到第二封信那会，心里是很兴的，里面有钱啊，但等她发觉这钱花不去，这兴就打了折。

        说到这大爷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说的那什么外汇券，东他姑寄回来的那钱换的？”

        “对。”

        “她那钱能用去啊？”

        “能用。”

        两人聊着天，回去拿券的老太太回来了，她年纪大了神不好，没注意到程蔓，直直地往供销社去。

        程蔓见了忙跟大爷说再见，大步走到供销社门拦住她。

        老太太见她从旁边过来还惊讶：“你刚才不是说去供销社里买东西吗？怎么从那边过来？”

        程蔓解释说：“我跟门卫大爷聊了会天。”

        老太太恍然大悟，左右看了问：“咱们去哪换钱？”

        程蔓领着她走到供销社旁边的过，说：“您手上有多少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