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简单复述了事的前因后果，然后：“周育东这个人心比较小，后面可能会报复我们，  如果您这边担心受牵连，我们可以另外找地方。”

        林玉红摆手说：“没事，  他敢来我这里闹事，  我就敢上报上去。”

        虽然他们糕铺门面不大，员工加上她也才三个人，但怎么说都是国营单位，不怕人来闹事。

        程蔓怕林玉红想得太简单，  提醒：“闹事他估计不敢，但您容许我们借用店铺座的行为，可能不那么正规，  如果他举报……”

        后面的话程蔓没说，但她觉得林玉红应该能想到。

        事实也的确如此，林玉红挑眉问：“你是担心上面领导知了，记我的过？”

        “差不多。”

        林玉红笑开了：“你放心，  我不是姓周的那样见钱开的人，这事呢，  我早就跟上面提过，  不怕他举报。”

        “您上面的领导知？”程蔓脸上有毫不掩饰的惊讶，  “他们同意您让我们借用座？”

        林玉红：“是不是很惊讶？”

        程蔓不好意思地挠挠：“确实有。”

        其实借用座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收音机耗电量又不大，  听一天也花不了几钱，  更何况他们一次只借用半小时一小时，  而且她们的合作也算互惠互利。

        只是这时候的店铺都是国营的，  没有业绩压力，  很多领导舒服日过惯了，没有锐意取的心，还总把规矩挂在嘴边。

        而她们之间的合作，显然是不怎么合规矩的，所以程蔓真没想到品公司的领导能同意。

        林玉红了然，回指着糕铺问：“你觉得我们店的位置怎么样？”

        程蔓抬看看糕铺的招牌，又回往外看。

        这条路叫石牌路，算是区主，六十年代第四百货商场落成后，这里就渐渐兴旺了起来，成了商业中心。

        林玉红所在的糕铺，位置自然是不错的，于商圈中心地带。但又没那么好，因为它在街角。

        来这里逛街的，不是冲着百货商场，就是奔着电影院去的，而这两栋建筑都在街正中间，所以顾客来到这里后，活动范围也基本在街中间，很少有人会在街两边逗留。

        程蔓照心里所想，简单回答了林玉红的问题。

        林玉红说：“没错，所以这条街上两边的店铺，生意都不太好，你们怎么这么惊讶？是不是觉得我们是糕铺，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