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也没用啊，这时候的国营厂职工，一般的小病小痛，怀孕生zi，费用单位都会报销。但产检不算固定费用，厂里不guan，且费用不便宜。

        别说那些怀相好的，就是妻zi怀相不好，甚至濒临liu产的，都不一定乐意花这个钱。

        但如果孕妇家属有心，找他们打听，他们不会刻意隐瞒。

        罗文欣这胎怀相不差，但因为生程明时早产，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就跟程jin商量定期去产检。

        之前罗文欣补贴娘家的行为虽然让程jin很不gao兴，但他并不抠门，也希望罗文欣能顺利生xia孩zi，就同意了这件事。

        夫妻俩商量好了，王秋梅自然不会不乐意，她也盼着孩zi能平安chu生呢。

        别说夫妻俩没朝她伸手，就是借kou手tou不宽裕，找她要钱，她也不会小气。

        但普通人对jin医院这事总有dian怵，虽然罗文欣只是去zuo检查，可王秋梅每次都忍不住担心，叹气说：“希望检查结果是好的。”

        “大嫂怀相不差，检查结果肯定也不差。”程蔓安wei完问，“二哥今天上班？”

        “对，本来我说让他不要上班了，请一段时间假在家里安心备考，但他没答应，说上班也能复习。”王秋梅忍不住抱怨，“这孩zi就没个听话的时候！”

        王秋梅在国营饭店gan1了二十多年，一直尽心尽责，要是平时她肯定不乐意儿zi请假，可这不是特殊qing况嘛。

        程蔓却没有母亲的话顺着谴责二哥，而是说dao：“我也觉得没必要请假，国营饭店一天忙也就四五个小时，其他时间能见fengcha针地看书，不耽误复习。而且饭店前厅就两个人，二哥请长假，王主任肯定要为难的，心里不免对他有意见。”

        王秋梅说：“只要你二哥能考上大学，王主任对他有意见也不算什么。”

        尽guan大运动期间，很多知识分zi被扣帽zixia放，但能上大学谁会不愿意？看看机械厂里那些领导就知dao了，没一个真是文盲。

        所以在王秋梅看来，上大学比工作可重要多了。

        只要程亮能考上大学，就算丢了国营饭店的工作，她都不会抬一xiayanpi。

        程蔓明白王秋梅的意思，说dao：“等二哥回来，我跟他谈谈吧。”

        以前王秋梅总觉得闺女没长大，还是个小姑娘，但年初程蔓分析那么一通后，她就不这么想了。

        再等到恢复gao考的通知xia来，现在王秋梅觉得她闺女可厉害了，对她的话不说言听计从，肯定比以前更信重。

        见她愿意跟程亮谈，yan睛一亮说：“那ganqing好。”

        ……

        两dian十分不到，程亮拿着课本习题回来了。

        刚jin二十七号院，他就被程蔓叫住：“二哥，我们聊聊吧。”

        恢复gao考的通知刚xia来，程亮并不意外程蔓想跟他聊，diantou问：“成，去哪边屋？”

        “去你房间吧。”

        程蔓说着，率先推门jin了程亮房间。

        这房间最开始是兄弟俩一起睡，后来程亮xia乡，程jin结婚，这屋zi就成了他跟罗文欣的婚房。

        所以这间屋zi面积相对大一些，里面的家ju也更新，床也更宽。

        jin屋后，程蔓直接在书桌前坐xia，伸手翻了翻程亮的课本，并检查他最近的试卷。

        这时候参加gao考，主科是语文、数学和政治，程亮政治不错，试卷基本都能zuo到八十分以上。

        但这没什么可骄傲的，早几年大家见面说话都得先对语录，工厂招工政治也是必考科目，换句话来说，这时候的人政治都不差，试卷能zuo到八、九十分的一抓一大把。

        最薄弱的是语文，程亮记忆力可以，拼音默写古诗词大bu分能对，但阅读理解和作文不太行，成绩一直在及格线徘徊。

        数学比语文qiangdian，考过八十多，但那次试卷给初中生考都不会觉得难，一个超纲的题目都没有。正常难度xia，他数学一般在七十上xia徘徊，难度gao就要降到六十左右。

        理综两门，也都谈不上好。

        究其原因，是基础知识太薄弱。

        因为读书比较晚，再加上留过级，停课闹革、命那年程亮刚上初一。

        早几年看这是一种幸运，因为六八、六九年上山xia乡最严的时候，他初中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