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之中，她

        “张易之。”

        “你看，我们，两不耽误。”

        “你对我的呢，在这儿。”

        他稍稍动作五指，那迫于极限上的，拉扯挤压的疼痛使她再次泪。她的一动也不能动了，僵直地横陈在云床上，像一冰块一样。以致她听到那反覆的一问时，仿佛只记得意识地、迟疑地重复：

        他的话语中，着温温的笑意：

        他游走的左手，掠过她两肩上如云的乌发，又在中途停，他的手掌，是她悬在空中的，一尖尖的乳。他不轻不重地捻住了那短小的豆，她浑一紧，浑都在轻微地颤栗。她没有等来那句熟悉的问话。

        “我可不是你那好脾气的薛公。”

        “您的双足，香得像上元灯市中浇了乳的酥酪；您的双，白得像天山的峰上不化的白雪。”

        “公主，”他搁在她前的手，总算饶恕了她已然微的乳尖。他修长灵活的手指，捂在她的上。“你对驸的呢，在这儿。”他的手掌一寸一寸地，（ai）抚过她柔的肚腹，轻巧地探了她玉般的两之间。他长长的手指一即退，只有一撩一，拂过了庭中新生的草，苞的蓓。庭中还有汩汩奔涌的泉，这好像携带着神明造化的细风，生生了满庭幽幽的。

        男人的刚阳一纵即逝，而女人的包容却可以使她们反复趋于极乐。张易之自小混迹在最阴柔的脂粉之中，天生就懂得怎样制造，酝酿望，传递快乐。他的自矜与克制，却能使他的床伴验到最大限度的放纵与喜乐。太平受到自己的灵魂正在攀登，她攀过绿草茵茵的山麓，穿过拂在细细柳叶间的微风，她停在近于巫山之的地方，随着他的动作，连、盘桓。

        “公主，您的乳，得像珍珠一样了。”

        室的瑞兽香炉吞吐着沉的香气，是它的气息，他的气息，和她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产生了一种烈酒一般烈的醉意。她通裹在一席柔的云中，屁上仍有刺刺辣辣的疼痛，小腹上一的像游龙蛇一样盘旋不休。她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痛苦，还是在快乐。她怔怔的，像痴了似的：

        “您的声音，像失落的桃林中唱歌的莺鸟；您的气息，像镂空的玉瑞兽中焚烧的膏。”

受到这位养尊优的儿上蒸腾的汗汽。他一一地动左手，抚摸过她的鼻梁和嘴唇，他说：

        “他的鼻梁的，像山脊一样。他的睛……像幽深的潭。”

        张易之将藤条丢在了地上，他揽过她的腰肢，亲吻她的面颊、巴、鬓角，又啮咬她的耳垂。他凑在她的耳边，他灼的呼洒在她的耳侧、脖颈上。耳鬓厮磨之间，他糊不清地说，“公主，您曾经问我，一个人能不能拥有很多份。”

        藤条又打在赤的面上，发一种介于清与沉之间的响声。在新一轮的打中，她依稀受到了他施与的疼痛本的区别。成束的藤条打在屁上，有一分的疼是轻浮而剧烈的，像刀割过一样；而又有一分的疼是的，在血肉之中沉浮，是温和。屁上的疼痛的两极，好像一个人灵魂的两面。她住了间的呜咽，收起了眶中的泪，她等待他的藤条暂停来。

        他一字一句地，慢慢地说：

        他猝然地扬起藤条，竖着打在她两团肉之间。她发一声惊呼，这雷霆却乍击乍止，他说起话来，又像往常一样斯文温柔了。

        她讷讷地念：

        是的。太平想到。他的声音与薛绍是很不一样的。当年的薛绍，哪怕有了妻室、儿，说起话来，仍然是清的、朗的，像玉石相互碰撞，像山间泠泠的泉。而张易之的声音，是低的沉的，有世界上一切的优雅与矜持，和一切的轻薄与挑逗。他用这样的声音问她：

        “我……是谁？”

        他的左手始终游移在她一侧的乳尖上，这却并不影响他其余的动作。他握住那一束藤条最远端的柄，漫不经心地扫过她赤的胴。那零散的、细细的尖端扫过她蜷起的脚心，扫过她小肚上凸的弧。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