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森应了来，让何到时候送三叔和芷兰，就听何笑：“这还用你说，我已经私问了芷兰，说是22号走，我到时候给他们些粮带着。”

        谢林森立即去给家里打电话，是何接的，“何，三叔要放，你去劝芷兰不要跟着，让她留在京市，就住在我们家里。”

        “好，森哥，我今天晚上就去问。”

        父亲被判为“现行反`革命”，母亲第一

        袁把孩的饭喂完，才微微蹙眉：“不然，把她接到这边来，和我个伴也行。”前她因为一份关于农村平均工分的报，而受到批判，认为她与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唱反调，险些被送去坐牢，林森担心她的安危，就让她暂时辞了工作，在家里带孩了。

        谢林森挂了电话，忧心忡忡地回了家属院，妻袁正在喂孩吃饭，看到他回来，笑问：“怎么了？今天训练的不顺利？又有新兵惹你生气了吗？”

        谢林森摇，把芷兰要跟着三叔去皖南的事儿，和妻说了一遍，末了：“我没想到芷兰这回愿意跟着三叔放，她在我印象里还是一个半大的孩，事没有定不说，对谢家的人，也有些冷漠。”

        谢林森没说的是，就是谢芷兰选择和父亲断绝关系，他都不会有现在这样意外。

        没想到，俩个人再次通消息，会是在这样的况。

        谢林森看完，怔了一会，早在前两天，听到三叔事的时候，他就想过芷兰的选择。他以为这个时节，堂妹会和三叔断绝父女关系，毕竟她父母早已离婚，她若是跟母亲生活，旁人也无法置喙什么。

        谢林森握了妻的手：“我和何姨说了，让她去问芷兰的意思。”虽然他和堂妹向来来往不多，但他毕竟是谢家的长房长孙，且父母过世以后，三叔对他一直都很关照，只要堂妹还承认她是谢家人，他就有责任看顾她一。

        她忙碌惯了的，骤然赋闲在家，觉得上哪里都不自在，想着多个人说说话也好。

        电话那何又：“林森，芷兰跟着去也好，落井石的人，远比雪中送炭的多，她一个姑娘家，这时候留在京市不合适，你要是不放心，以后多给芷兰寄些钱过去。”

        先前三叔离婚的时候，堂妹曾给他寄来一封信，他中规中矩地回了一封信，让她安心住在家里。

        谢林森听得发麻，虽然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但是三叔没有什么对不住都慧芳的，就是俩人离婚后，也一直让都慧芳住在原来的房里，而三叔自己呢，先是在单位宿舍将就着，后来他开了，三叔才愿意住到他家里去。

        “都慧芳已经和镜清离婚，现在更是对外说，她和谢家早就断绝了关系，开批判大会的时候，大家指定要她揭镜清，她就说镜清年轻的时候，私生活混乱，未婚生女，又是个投机主义者，抗战后看着国党不行了，才到延庆搞革命的……”

        谢林森皱眉：“她妈妈呢？程攸宁那边也不帮忙吗？”

        在他印象里，这个堂妹与家人的关系向来算不上亲。

皖南的养猪场去。

        京市，一个八平方米的小平房里，微弱的烛光将谢芷兰和何的影拉得老长，谢芷兰得知堂哥愿意收留她，一时没忍住绪，又是笑又是哭的，噎着：“我没想到，森哥还愿意理我。”

        谢林森沉默了一会，又开：“何姨，你帮我问芷兰，要是她不愿意去皖南，我帮她想想法，实在不行的话，来我这边也行。”

        何叹：“森哥儿，芷兰要跟着去的事，我也听说了，你随她去吧，你不在京市，也没人能护住她，跟着去，反而是避祸了。”

        谢林森尚没有理清思绪，午又接到一封电报，竟是堂妹谢芷兰发来的，只见上面写着：“我父即将放，来信与兄知，我将伴父左右。”

        她大概见他也不甚，后来就再没寄过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