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试还未开始，这些名单，也还可以观望着。”

        皇后的声音轻而有力，能通过会试殿试，这些考生的份量也会涨船。

        姜安慢慢往看，大多数被圈画的名字，家世背景都和京都那些儿郎大同小异，官宦世族的弟，本来就拥有比寒门弟更多的机会和更好的教养环境。

        倒是有一两个意外。

        姜安的视线在其中一个名字上逗留了很久。

        不过皇后说的对，还是得再看看……

        *****

        今儿是会试放榜的日，张贴红榜的告示栏前早就已经挤满了人。

        大多都是小厮仆役，能参加会试的，都已经拥有了举人份，即便是寒门生，这个时候，也早就有家乡的豪绅资助，很少有人孤京赴考，这个时候，即便心里再急切的想要知答案，也不会降低份和那些人挤在一块。

        这况，宋德贵就是个例外。

        已经五十多岁的小老神矍铄，形灵活，依旧可见十二年前帮儿看榜时的生龙活虎。

        倒是田翠娘矜持了许多，毕竟满脑袋金玉珠钗，掉了哪她都心疼，这会儿老老实实跟着儿儿媳还有一双孙女坐在不远的茶馆里，看着老伴带着小厮，拼杀在第一线。

        差役拿着红榜来张贴的时候，人群瞬间沸腾起来。

        “别挤我，老我今年五十有二了，老胳膊老脆得很，谁挤伤了我就给我养老吧！”

        “挤死了挤死了，老不上气了，我就一个儿，你们谁想给我儿减轻负担，就挤死我吧。”

        ……

        那声音又响又亮，把边急着看榜的小厮们都吓得不会了。

        看着宋德贵这个穿着一绫罗绸缎，半银发的小老，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富贵人家的老爷要和他们挤一块，不过有句话说的对，老人骨弱，要是真把人挤伤了，他们还真赔不起。

        于是离他最近的那几个青年苦不堪言，不仅要防着自己不能挤到他，还得拼命抵抗来自后方的推挤力量，为宋德贵拼一片区域。

        就这样，宋家的人都没跟上他，只能挤在人群后面，睁睁看着自家老爷轻轻松松就挤到了最前面。

        和给儿看榜不同，孙的名字，宋德贵都是从找起的。

        每次都不用太麻烦，因为第一个就是。

        老爷稳住定睛一看。

        “会元！会元！”

        几个站在附近茶馆酒楼的，准备观察这一届考生的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来了神。

        可见到欣喜若狂的是个老时，又面失望。

        “我孙是会元！五元呢！我老宋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孙？观察着的人顿时又来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