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账,  许知意说：“我们先回寝室把东西放回去,  然后去买手机。”

        许知意忽然想起报到那天,  寒商带着她满明大转悠的时候，这超市还是他带她来的,  她挑了一大堆日用品和零,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把账结了。

        他说得很认真，许知意死命绷住脸，尽量不笑。

        “我不太知该怎么教小孩，尤其是蠢的那种。以前给亲戚家的小孩讲过题，我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懂。”

        再说这是哪个店这么不开，让他穿着人偶服拉客。

        “很多大公司不也是这么的？”寒商说，“给员工他们自己负担不起的享受，商务舱，五星级酒店，把他们牢牢控制在手里。”

        寒商回答：“我找到了一个穿着人偶服在店门拉客的工作。不过要再过几天才能拿到工资。”

        拉客。这人用词够狂野。

        许知意挑了一筐洗发沐浴牙膏等等，“都是平价的牌，你先凑合着用。”

        他淡定地补充：“就像训狗一样。”

        这间堂比较小，地方狭窄，墙上地上到是陈旧的痕迹，人多到透不过气，座位之间距离近，胳膊快碰着胳膊，过的桌上还残留着一油渍。

        “明明推到只剩在一加一和二之间划个等号，ab后面跟着的就是c，他还在问我为什么，为什么。什么为什么？有什么可为什么的？”

        许知意听懂了，背后一阵发冷。

        许知意忍不住抬看他一：是，活得很好，早饭喝西北风，午饭灌东南风，好得不得了。

        “你以为他给我钱，只是想对我好么？不是。钱就是他手里的绳。我早就知，他先让我舒服日过习惯了，然后突然找借，把给我的所有东西都拿走，要是我受不了，自然会爬着回去找他。”

        许知意想了想，“你明明知他这样，为什么不趁着有钱的时候，偷偷想办法藏起来一……”

        这次由她来安排行程。

        许知意问：“寒商，你要不要去找辅导员问问，看看能不能申请助学金？”

        这里许知意常来，这回却像忽然在额上新开了一双天，看到了以往完全没有注意到的东西。

        他继续说：“同一种题型，了两三遍，第四遍还是不会，我给狗用同一个姿势扔三回叉烧，第四回  它也应该知起来接住了吧？”

        “不用他的钱，我也照样能活得很好。”

        寒商一边说话，一边把略的叉烧和不太整齐的鸭肉块挑到旁边，不过最后还是全乖乖地吃光了。

        她抬看寒商。

        学校里就有家教中心，明大的学生家教，在外面很受迎。

        在她的世界里，也有亲戚家父吵架，直着脖对吼，吓人的甚至动起了拳，但是打过骂过还是亲父，从来没见过这样彼此防备，互相算计的父关系。

        她瞄一他的盘。

        要是把他这张脸来，站在店门，能拉到的客人肯定更多。

        反正在他能完全养活自己之前，许知意先帮他解决他的生活问题。

        寒商说：“我这周又投了另外两个工作，还没有回音，希望可以拿到。”

        许知意建议：“要不去家教？”

        寒商没声，安静地拎着篮跟着她。

        “找过了，”寒商说，“她吃惊到不行，让我还是先跟我爸歉，看看能不能恢复关系。”

        也不至于这样山穷尽。

        这样去也不是办法。

        寒商继续说：“我还去校超市和沙龙问过，他们暂时都不招人。”

        寒商微笑了一，“他只不过是想控我而已。”

闹的哪一。

        寒商倒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专心吃饭，大概是西北风和东南风都不饱，真的饿了。

        第20章  背后冰凉，前

        从堂来,  两个人又一起去了趟超市。

        “不用再买手机了,  ”寒商给许知意看手里的手机，“这是同学借我的，就是稍微旧了一，功能没问题。”

        正是饭，堂里人挤人，大灶炒的烟火气混杂着人味。

        寒商用筷戳了戳叉烧。

        寒商轻轻嗤了一声。

        两人好不容易才排队打好烧腊套餐，找到空位一起坐。

        寒商优哉游哉地晃着往前走，偏看她，“你看我什么？同我？”

        他笑了一，“许知意，先同你自己吧。你和我的境一样，只不过牵着你的绳，不是钱而已。”

        许知意直言不讳：“那你要不要先去打个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