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了大学，第一学期的各门成绩也可以，爸妈盯得没那么紧了，不再提画画耽误功课的事，不过还是会时不时来敲门。

        寒商就在墙那边不远的地方，她想，刚刚洗漱的时候就看见他房间的门没有光，他现在应该睡着了。

        一切都等明天再说。她尽量清空大脑，翻了个，面向旁边的墙。

        他只开着桌上的一盏昏黄的台灯，盘膝端庄地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老神在在，一圈又一圈地转着手里的彩克笔。

        大一那年寒假，寒商留在枫市，过年都没有回家。

        结果那天亲耳听见，她还是打算以后去国，去找裴长律。

        想也知，他爸爸会和寒翎母一起过年，寒商并不想回去凑那个闹。

        清新的糖果味，许知意常用。

        和大学时一样，她的想法并没有变。

        电视里联晚会闹闹，一家三围坐在茶几前擀拌馅。

        “知意，别天天对着电脑，不健康。”

        过年这种时候特别容易让人伤。

        墙另一边，许知意也伸手熄了灯。

        妈妈说：“这是小孩儿说的话。光有哪够？要是一天天的都是糟心事，多好的也磨没了。像你这样，离得这么远，两边家里又都帮不上忙，他俩光是攒首付买房都脱了一层，现在还要养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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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在澳洲重新遇到许知意，发现她并没有和裴长律在一起，寒商心中隐隐地升起一丝希望。

        天花板往上，二楼。

        妈妈忧心忡忡地擀，“你夫什么都好，就是家里条件实在太一般了，你主意又大，非要嫁，就是不愿意听我们的。”

        大一学时买的笔记本电脑作业足够了，动画却不太行，很多东西跑不起来，于是许知意更加拼命地接稿，准备自己额外攒一笔钱，买台置更好一的。

        寒商一度以为她在国，和裴长律在一起，现在看来，现在裴长律卫生间里的那瓶香并不是许知意的，属于其他女孩。

        他们两个一起长大，青梅竹，好到无可替代，无论裴长律这些年怎么花样作死，许知意都没有一丝一毫指责他的意思。

        “贵吧？”妈妈说，“我就怕他们省钱不买。”

        就这么一天天到了除夕。

        而裴长律，又刚好可以给她一个和睦洽的家庭，给她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安稳无忧的生活。

        “妈，包不上了，怎么办？”

        她拉好被，脑中还满了甲方刚刚发过来的画稿修改意见。

        “知意，你也应该去长律家走走，长律都来过咱们家了。”

        “哎呀，你放这么多馅什么。”

        她正在自学动画。

        妈妈圈发红。

        其他所有人来来往往，都是过客，只有裴长律那里，才是她的终站。

        “知意，一会儿要跟你表姑家吃饭啊，你收拾打扮一。”

        许知意这个年也过得晕晕乎乎，连日都不太清楚。

        许知意故意挖了一大坨肉馅放到饺上，了两，送到妈妈面前。

        手有两个急单，许知意只把除夕当平时一样过，只在包饺的时候，放笔来帮忙。

        许知意累了一天，闭上睛。

        妈妈先叹了气，“你今年不回来，也不知她那边有没有饺吃。”

        “这也……太好玩了。”

        转了几圈才停来，乐燃喃喃自语。

        许知意：“我和夫好不就行了？”

        “我们还没退休，想帮也帮不了，让向衍他爸妈带，知识层次差太多，你也不放心，她自己带就没法上班，送托儿所吧，孩太小，澳洲又太贵……”

        假期作息自由，也不用担心吵到寝室同学，许知意每天画到凌晨两三，倒在床上睡五六个小时，再爬起来继续画。

        乐燃还醒着。

        爸爸反驳：“澳洲还能连个饺都没有？自己不想包，超市里也有卖的。”

        “知意，你可别学你。结婚啊，还是要多考虑考虑现实条件。像你现在这样，我看着都心疼。”

究，这差不多是他唯一认识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