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笔把脑中的人和画面描绘来，心中升起安稳的愉悦，十分平静自在。

        她也打算去明大。

        小时候是画动，画小人，把脑里的故事一格格画来，再大一，就是画自己的oc。

        又有一匹一圈圈转着圈的狼放了笼，远离熙市，远离他那个家，有多远走多远。

        爸爸说：“那就读嘛。当老师好，稳定，有寒暑假，以后结了婚也方便照顾家庭。上次我们跟长律爸妈聊起来，他们也都是这个想法。”

        寒商考完后，仍然继续他的布谷鸟，每隔一周，就准时准到许知意的教室门打卡，一直打到她也放假。

        许知意稳稳的，发挥得很不错，比模考还要更好一，考了全校第三。

        许知意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怎么我以后就非得和裴长律结婚了呢？”

        放假后，寒商很快就发去了明大所在的枫市。

        许知意并没有成为画家的理想，只是单纯地在画自己喜的东西。

        考才是真正的成人礼。

        可寒启阳似乎不那么想。

        许知意从小就喜画画。

        妈妈说：“对，毕业以后，就争取留在枫市，找个好中学当老师，多好。”

        中最后一年，许知意完全修行状态，每天我两忘，心无杂念，专心准备考。

        而裴长律，就是这条路上最醒目的中转总站。

        每个人都要经此一役，才算脱开家庭的脐带，变成一个独立的人。

        妈妈对着专业列表焦虑，问许知意：“这么多专业，就没一个你想学的吗？”

真的不吼了。

        妈妈想了想：“想当老师的话，最好还是读个基础学科相关的专业吧？”

        她心里很清楚，就像裴长律一样，寒商也跑了。

        这年暑假，裴长律在枫市乐不思蜀，也没回家，他在电话里说，寒商说是要先过来适应环境，可是到了以后，天天窝在酒店里不动，也不知是去适应的什么环境。

        从现在到退休，这几十年，哪里毕业，哪里工作，哪里结婚，哪里生，就像路上均匀分布的公交站，规规矩矩，准时准，一就能望到。

        他不要老婆了，但是仿佛还舍不得丢开这个类萃的儿。

        爸爸拍板，“不然就跟长律一样读自科？”

        许知意默了默，“有啊。你又不让我读术。”

        他俩凑在一起研究专业，许知意往后退了退，对着他们的背影放空。

        三中里少了这些不安定因素，也不再有寒商定时打卡，日仿佛过得特别快。

        妈妈踌躇：“现在想留在枫市当中学老师，就算是明大毕业，起码也得是硕士吧？”

        许知意觉得，寒启阳其实应该庆幸寒商愿意远走飞，否则以寒商的格，不知能什么事来。

        许知意妈妈瞪起睛，“长律哪不好？你找来一个比长律好的给我看看？”

        选哪个对许知意都差不多。

        许知意爸爸同意：“咱们不求赚大钱，毕业以后考个公务员，或者当个老师，旱涝保收，一辈稳稳当当……”

        可除了这个，许知意对什么都没太大兴趣。

        他在她这里打了整整一年的卡，却丝毫没有留个联系方式的意思，就像突然在她的生活中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

        开学后，听同学说，寒翎也走了，他不参加考，被他爸送去英国读书。

        为了能画好，又慢慢自己研究人结构，学素描，初中时有次考了年级第一，让爸妈奖励了一块数位板，从此之后，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爸爸说：“咱们局里那个老郑的儿，那是考不上大学才读的术，你这成绩，读什么术？”

        他们想得十分长远。

        “学校当然就是明大。”许知意妈妈说，“专业的话，从你上我也算看明白了，你说她学个理，结婚以后真的去造原弹吗？女孩，不用选那些花里胡哨的专业。”

        和寒商当初不同，许知意爸妈对她报明大的想法毫无意见，甚至举双手双脚赞同。

        许知意爸妈虽然承认她画得很不错，却决不同意她读术。

        一条笔直笔直的人生之路，好像已经被规划得明明白白。

        不过去明大是肯定的。

        许知意倒是一都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