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殊已经记不得自己到底经过了多少个小世界。

        他知不知自己在什么？

        “我……是谁？”

        咔嚓一声，这小空间发了碎裂的声响。

        思来想去，昭昭只好四飘，想着能不能寻到这个小世界中的自己，附在自己上。

        “你是谁？”

        然后她才发现，这个小世界竟然这么巧，就是钟离兰若曾经给她看过的那个所谓的未来。

        昭昭拽了一，没有拽动。

        前的少女穿着一鲜艳嫁衣，在夜中似一树瑰丽的凤凰花，开得绚烂艳丽。

        原本只能在十拿九稳时，用在第五人上，但谢兰殊实力太，追得又太紧，她迫不得已才开启这千年一次的三千世界，想要解决掉这个最大的祸患。

        神在极短的时间，被满无限压缩的三千世界，每个世界都翻涌着令他几乎窒息的绪起伏，将他的神智拉扯到离失常只有一线的危险边缘。

        昭昭刚要开再劝，忽然见前方有一团黑雾凝聚。

        -

        里面的灵树已经化作齑粉，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你知，我是谁吗？”

        他失焦的目光落在昭昭上。

        昭昭心一，不敢置信地对视着他的双眸问：

        他还有一个，必须要救的人。

        这就是将那些大能们疯的三千世界。

        气吁吁的昭昭上前拉住他的手臂。

        “这里是灵山巫咸设的三千世界，我猜那些只差一步就能飞升的大能，就是在神智最薄弱的时刻被灵山关了这里，消磨神智之后才制成了人，再不赶紧离开，你也会和他们一样……”

周开。

        她原本想直接他手中的储灵袋，但很快又发现，在这个小世界中，她无法用灵力修复她已经碎成齑粉的本。

        昭昭回过神来，朝着那裂痕跑去，随着她脚踏过的每一步，漆黑的空间寸寸碎裂，最终轰然坍塌。

        祭台上的灵山巫咸，微微诧异地睁开双。

        昭昭瞪大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在这个节骨上掉链的他。

        唯一还能支撑着谢兰殊濒临崩溃的神智的，是手中的储灵袋。

        昭昭心中一惊。

        在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至少经历了三百七十二种谢檀昭的死亡，五百七十九种谢檀昭与他从未相识的发展，甚至其中还有一种他亲手废了她修为的支线。

        塌陷的空间之外，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你走吧。”

        昭昭就是在此刻找到他的。

        “……我谁也不是，我只是云梦泽的一个普通人。”

        一秒，昭昭被他紧紧反握住。

        站在洒满月光的山岭上，清瘦修长的影微微躬，剔透若琉璃的眸视线失焦地落在远，看上去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玉雕神像。

        ……不能疯。

        他迅速收回反握住昭昭的那只手，偏过。

        回忆了一他在这个小世界中的份，昭昭试探声：

        “你是如何闯这里的？”

        他是谁？

        今夜本该是她与那位新科士的新婚夜，昭昭附后，匆匆将他赶了去，随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立刻冲来找人。

        “你是修界的天枢君，你不记得了吗？”

        可是……

        那个必须要救的人，是谁？

        “你说什么？”

        灵山巫咸开门见山，神不善地打量着昭昭，显然是对她能闯此到无比诧异。

        此三千世界乃西域佛国的秘宝，一千年才能开启一次。

        她反应过来，她在这个小世界中只是人间云梦泽的一个凡人，没有任何修为灵力，当然不可能拽得动谢兰殊。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在这个世界经历了什么，但想到人那些疯疯癫癫的声音，昭昭觉得他这个状态，应该多少还有救。

        落三千世界，他果然也已经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