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很少有如此轻灵的声音，似黄莺一般的婉转轻啼回在山谷之中，伴随着一些森森鬼气，让贺清心瞬间就起了一的鸡疙瘩。

        接来就到了最激动人心的时刻，那个山鬼伸手，抓住了贺清心的遮面盖。

        与此同时，所有躲起来埋伏着的弟们，全都在一个山之中通过贺清心脖上面着的璎珞中的那颗珠，看着这一幕。

        一群宗门仙首的分，全都屏住呼，等待着最终谜底揭晓。

        只要掀开盖，贺清心看到的山鬼是谁，那人就是她的心中所向……

        然而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贺清心突然伸手抓住了山鬼的手腕。

        山鬼的手腕和他的声音不太相符，他的手腕十分壮，手指看上去也并不够修长柔韧，一双手长满了茧，有些像经常活的农民的手。

        “夫君，这里实在是太冷了，掀盖之前不是要先喝合卺酒吗？我们去哪里喝酒？”

        对面的山鬼显然也愣了一，然后竟然有些局促地缩回手指，在自己的长袍上面手足无措地搓了搓。

        “对！对的是这样！我们要先喝合卺酒，那我们……我在山里有一座房，就是为了我们成婚而准备的！”

        “我这就带你过去！”

        “当年我们一起约定跑山中，在山中过隐居的生活，再生几个胖娃娃，柳娘这些你还记得吗？！”

        对方的声音十分急切，仿佛在急于求证着什么。若是换个人的话，可能这个时候一定会顺着对方说。

        但鬼怪全都是极其狡诈的东西，而贺清心狡诈的程度堪比鬼怪，甚至还略胜一筹。

        她既没有否认自己不是柳娘，也没有说自己还记得当初的那些承诺。

        只是轻笑了一声，似是而非地说：“你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躁躁的？”

        她据对方搓手指的几个动作，基本上已经推断对方平时就比较躁……或者说生前的时候比较躁。

        果然贺清心说完了这句话，对方突然间停滞住了。

        贺清心被盖蒙着，能看到的视角就只是盖方的一段距离，但是璎珞中的那颗珠，却是能够纵观全局的。

        所以贺清心并没看到，在对方问完她是不是柳娘，还记不记得当年约定的时候――山鬼的一条手臂已经抬起来虚虚地拢在贺清心的肩膀周围。

        只要贺清心没有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会立刻就将贺清心推山崖。

        而当贺清心说那句似是而非的话，对方的手又瞬间缩回去。

        像是局促又像是掩饰一般在上蹭了蹭：“没有没有！我已经稳重多了！过了这么多年……过了多少年了？柳娘你还记得过了多少年吗？！”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等到你了！”山鬼有一些神经兮兮，话题经常从这一就到了那。

        不过贺清心跟神经病打交久了，比如谢澜那种神分裂，还有修真界那些貌岸然表里不一的王八们，他们在贺清心的中都是神经病的品种。

        所以她对付山鬼这种状态，也是得心应手。

        并不据对方的问话去证明什么，而是直接提自己的诉求：“我好冷啊，你不是说带我回我们的房吗？现在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