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一个温的傍晚，他离开阁楼，拖着空袋走楼梯，然后停步：霍格沃茨的药教授睡在沙发上，跟他第一次发现时一样，后背挨着靠背，弓着，两臂在前抱紧。

        【现在我并没有为自己这么到自豪。】

        彼岸的魂灵在他后低语，古老的帷幔轻轻扬起，合拢成覆盖他视野的灰雾气。贝拉特里克斯的大笑远去了，邓不利多已经赶到，哈利边有莱姆斯，孩们都没事。他的生命终结于地百尺的神秘事务司，远离世上的一切清风与阳，称不上好，但也远非最差。

        冥想盆是斯普设的圈套，他想，但斯普不是那种以为能用发丝钓上大鱼的傻瓜，投放的钓饵必定与想要取得的结果匹。

        所以斯普当然不会再踏足总，西里斯将不三七二十一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要求他继续教哈利大脑封闭术。他在这里得不到任何安宁了，但比起他如此衷的憎恨游戏来说，几次小睡自然算不了什么。

        多少还是遗憾的……西里斯将重量完全交付给虚空，沉光与影的间隙。不过至少，以后斯普不用再到那张破沙发上睡觉了。

        西里斯闭上，停止抵抗。他看见格里莫广场12号昏暗的客厅，一个男人审视面前的破沙发，然后坐，卧倒，顺其自然睡去，或仅仅是等待帘后的事故发生。

        有些人厌倦了原地踏步，却只能拿最消极的姿态前行，耻于承认自己害怕难堪和碰。

        后来他从哈利那边得知原因：男孩窥视了斯普的记忆，那之后斯普就不再继续教大脑封闭术了。哈利说斯普当时怒不可遏，但如果斯普的目的真是在大脑封闭术教学中隐瞒这段记忆，他大可在哈利抵达地教室前就将它取，而不是每一次都当着哈利的面把它放冥想盆，调它的存在。斯普知哈利总有一天会看，因为他成功在这个男孩上培养了甚至可能比詹姆对他还深的痛恨；他希望哈利被这件事折磨，就像它这么多年来折磨自己一样。偷窥他人记忆还可以成为他证明波特们卑鄙无耻的绝佳论据、他加倍针对哈利的借，以及他停止一份讨厌的工作的充分理由，双面间谍的确是个好手，算无遗策。

        这将是他对斯普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些人想要接近，同时踟蹰着，难以想象伤害与被伤害以外的图景。

明他比其他人更英勇善战，还是更勇敢？只不过是睡一觉罢了，消耗些老房的空气，不值得斤斤计较。况且既然已经同意把格里莫广场12号交给凤凰社，这儿就不再是他的私宅了，邓不利多令拆了它，西里斯也不能多说什么。他开始在楼时多看一，见有人在沙发上睡着，便仍放轻脚步，但也不去特地关注那是谁。

        原本西里斯是这么想的。

        “别说得像你关心似的，谁不知你恨我和哈利。我送死对你有什么损失？你已经完为社员的分事了，斯普，回霍格沃茨睡大觉吧。”

        并不是特别充分，但西里斯被更薄弱的理由说服过。他放轻脚步，转离开睡着的男人，返回自己的房间。

        西里斯知存在风险，也准备好了一旦哈利因为他没能足够努力要斯普继续上课而遭遇不测，自己会第一个付代价。当然如果哈利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付再大代价也无济于事，但至少，要他袖手旁观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

        他一直都知。

        哈利冒险把伸过来说话后，他和莱姆斯已经联系过邓不利多，如果连凤凰社一把手都不能命令斯普乖乖听话，西里斯现在喊醒斯普肯定也无济于事。而且周就是O.W.L.s，五年级的暑假比其他年级更早开始，哈利很快就能回到格里莫广场，在全凤凰社的保护，伏地想动什么手脚也来不及了。学期所剩无几，即便斯普好好教课也教不了多少了，只会耽误哈利备考。

        有好几周时间，总的沙发上都没现过任何睡着的人。倒不是完全没访客，莱姆斯和朵拉偶尔来坐坐，不能立即送圣芒戈的伤员会在这边停一停，莫莉即便不来，也派猫鹰送些心，表明他被照看着。这些人都不会睡得像西里斯不存在一样，即便歪着脑袋打个盹，屋主楼时也醒了。西里斯记得上回斯普这么久不现还是圣诞假期，亚瑟遇袭导致红发们都留在总过圣诞，老房几乎跟暑假一样人来人往。

        【他只是为了毫无理的理由去攻击斯普，只是因为――嗯，只是因为你说你觉得很无聊。】

        有些人将话语在中久久酝酿，没有自信能以自己希望的方式说去。

        他该过去喊醒斯普，质问对方有没有继续教哈利大脑封闭术，或者邓不利多是否以其他方式让哈利接受应有的课程。西里斯扔袋，又走近了几步，看见斯莱特林睡得并不踏实，眉紧锁，蜡黄的面孔比平时更显得削瘦和紧张。

        有些人错得和对得同样离谱，既以满怀的愤怒和偏见伤害他人，又为与那些人相同的目标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