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血花飞溅。

        青青只好又转回来。

        夜修罗嗤笑一声：“是人是妖，杀了看看不就知了。”

        她上前一步想要阻止，角却瞥见侧方的夜修罗摇着扇，忽然对她笑了一。

        有些话不用全都说来，青青现在也能听懂了。

        雪中莲：“那天是你跟宋小一起被妖怪掳上山。”

        第7章

        雪中莲冷声：“上回在山不跟你计较，这回你又要护她？”

        “好了好了，你不要摸了，我真的没事。你听说什么了？”

        唐浥不语，只是反手把青青往后推了推，刀上布条飞舞，蓄势待发。

        “那她要不是妖怪呢？”

        夜修罗不耐烦地怼雪中莲：“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跟她啰嗦什么？不过就是个……”

        可是那利刃冰锋划过间、割开鲜血四溅的觉如此清晰，难是梦么？

        香香终于镇定来：“听说他们把你杀了……然后又用仙术救活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

        仙人杀妖怪，难免会波及一些人的。当然不能怪仙人，要怪也都是妖怪的错。

        又是这句，“不过就是个”，就是个什么东西？平民？路人？炮灰？蝼蚁？

        宋员外抱着那张跌坐在地，呆呆地问雪中莲：“那我的馥儿呢？”

        她挽着唐浥转刚走了两步，后雪中莲就沉声喝：“站住。”

        黑虫怪似乎也认了自己的零件，终于接受现实，慢慢停止挣扎不动了。

        青青心想：当时你们还想把我和妖怪送作堆一起砍了呢，要我怎么说？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踉踉跄跄哭喊着奔向宋小的尸：“馥儿……我的女儿啊……”

        青青从榻上一跃而起，反复摸自己颈项，摸了好多遍，颈中光完好无损，才确认自己还活着，没有被人割而亡。

        “没有。”

        地上打坐调息的修仙者们站了起来，向这边渐次围拢。青青看到他们飞快地互相交换神，大概又是在用传音密商量什么。

        “你们怀疑得确实很有理。”青青想了想，“有没有什么能让妖怪现原形的仙术法宝，我可以试试。”

        雪中莲：“你俩一起被抓，妖怪还特意把你藏起来，难不可疑吗？”

        青青不生气，而且生气也没有用。她平心静气地问：“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和宋小一样，也是妖怪假扮的？”

        青青小声问唐浥：“你背上痛不痛？我们还是先回去上药吧。”

        青青本想这么问的，却被别人先说了来。她仰起，视线被唐浥的背影挡住了，只看到他背上为了替她遮挡而划伤渗的丝丝血迹。

        青青说：“对，就在你站的地方。”

        雪中莲垂首：“员外节哀。都怪我等大意失察，被妖怪冒充宋小，还将它带回镇上来。”

        她不清楚唐浥究竟有多大能耐，也许比雪中莲以为的要一，但应该没有到能以一敌九的程度。

        她慌张地奔至榻边，双手在青青上脸上乱摸：“你没事吧？我听说……听说……”

的另外半拉脑袋。

        房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香香冲了来。

        ◎有像我的一位故人◎

        雪中莲：“你能打赢医仙谷的医师挤前十已经是侥幸，在场的人你一个也赢不了。别说我没劝过你，你本不是我的对手。”

        废墟那边是宋府前厅，宋员外站在只剩三面墙的大厅里，看着满地断瓦残垣，呆若木鸡。

        青青想，这人起码还有个不说谎的优。

        青青被她摸得只能把扭向一边躲避，想起唐浥刚从废墟里挖来时，自己好像也是这么摸他的。

        那哪里是宋小的尸，只是一张描着她形貌的画而已。

        她举目四顾，发现自己睡在自家榻上，窗外鸟鸣声声，阵阵荼蘼花香，一切都很正常。

        “然后呢？”

        “那就难办了。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是我自己，没被妖怪冒充呢？”

        青青看着雪中莲，了然：“所以其实你也不确定宋小到底是不是妖怪，就先杀了她看看是吗？”

        雪中莲沉默不语。不用说也知，真正的宋小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那你就试试。”

        刚才挖唐浥的时候她看到了，废墟里一角熟悉的布料，是张二娘那件和她撞衫的衣裳。她的运气就没有唐浥好了，被一尺余的梁压在面，压得扁扁的，像个纸片片。

        雪中莲没有回答。他不说话的时候，意思都很明显。

        他手中折扇机括突发，快得本看不清是什么，一线银光闪电似的向青青面门袭来，正中她颈间要害。

        “然后我昏过去了，再醒来就在妖怪的山里，宋小和我囚在一起。哦对了，我跟她说过话的，但她被你们救后却谎称没有看到其他人，不肯救我，想必那时候就已经是妖怪假扮的了。”

        青青只觉得一凉，抬手捂住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