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才在土地庙后门墙找着他。

        老乞丐不知从哪儿来几只油汪香的烧鸡，啃得满嘴油，面前一堆鸡骨，旁边还有一只荷叶包着完整未动。

        青青诧异：“你哪来的烧鸡？”

        老乞丐边啃边说：“镇上新来的那些仙人，真是菩萨心神仙凡哪！我就说了一句好久没吃过烧鸡了嘴馋，他们立就帮我实现了愿望！我这辈还是一次吃烧鸡吃到撑！”

        他吐掉最后一鸡骨，舒服地往后仰倒摸摸肚，又瞥了一青青手里的拌豆腐，这会儿就有看不上了：“你要是早拿过来，还能让我就着烧鸡解解腻，现在啊，我连烧鸡都吃不完，哪有肚吃你的酱油拌豆腐？剩那只明天再慢慢吃……要是我跟仙人说还想来小酒，他们会不会也给我送来？……”

        青青懒得跟他置气，端着豆腐碗转就走，走几步就瞧见那个救过她的斗笠男站在土地庙后门，似乎在那儿看她有一会儿了。

        青青脚步一顿，不知要不要跟他打招呼，斗笠忽然问：“还要吗？”

        “啊？”

        “不要的话，”他的视线看向她手中陶碗，“能不能给我？”

        青青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她手里的豆腐。

        “哦，可、可以……”她愣了一，把碗筷递给他。

        斗笠接过说了句：“我很快就吃完。”蹲坐在门槛上，低默默吃那碗豆腐。

        青青站在他面前，说：“不着急，你慢慢吃。”说完觉得手脚不知往哪儿放，便也坐到门槛上，离他一臂多远。

        说起来，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虽然雪中莲那句“不过就是个……”没说完，但青青现在变聪明了，她心里清楚得很，当时若没有斗笠拦着，他们一定会为了杀残五而舍弃她的命。

        如今恩人却要向她讨一碗乞丐不要的拌豆腐果腹。之前青青看他装束，知他不如那些名门弟阔绰，但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穷。

        青青有些过意不去，问他：“你晚上就住在土地庙吗？”

        他应了一声：“嗯。”

        “其他人呢？”

        “他们有地方休息。”斗笠回答，又补充，“一般人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妖怪那种法术吗？我们看只是一堵墙，其实后面有个房间。”青青懂了，“或者更级一，凭空在墙里另辟一个房间来。”

        “差不多。”

        他果然吃得很快，说话这么会儿就把一碗豆腐全吃完了。青青看他格比老乞丐大许多，单吃这拌豆腐肯定吃不饱，犹豫片刻问他：“我家里还有很多豆腐，你要不要去……帮我吃？”

        斗笠转过脸来看她，青青就有结巴：“卖不去剩的，今天吃不完……就、就只能扔掉了。”

        他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好。”

        虽然有胡挡住嘴角，但这回青青很确定，他肯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