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卖的豆腐多，昨夜青青就提前好了养在清里，得拿起来在手心里晃悠，分毫未损。她回想了一，夜里她忙到四更天才睡，之后的动静也毫无印象。

        但如果不是地龙翻，谁能把一座山震开一豁呢？

        宋员外家办喜事，青青特意换了自己最面的一件青花衣裳，用扁担一挑一筐豆腐，送到宋家后厨。

        后厨事的人叫张……张二娘，这个青青记住了。她到地方一看，好么，自己这件最好的衣裳，跟张二娘撞衫了。

        张二娘材格外纤瘦，从侧面看就像个纸片片，同样的衣服穿在她上就是比青青更好看。所以她也不介意撞衫，笑盈盈地问：“你是酒铺的燕燕吧？来把货卸这边儿。”

        青青把盖在笼屉上的布掀开，给她看里边的豆腐。“那是我异父异母的双胞胎，我是卖豆腐的青青。”

        张二娘给她整不会了，双目圆睁瞪着她。

        “不好笑吗？”青青小小声，懊恼地把布盖回去。

        她把豆腐一块块搬到指定的缸里，回找张二娘领铜钱，张二娘却又说：“青青啊，小这会儿非要吃心，我实在走不开，要不你帮我送过去吧。”

        青青觉得有奇怪。她只是个上门卖豆腐的，宋小在自己家里要吃心，为什么要让她去送？

        但她还是习惯地回答：“好好好。”

        听说宋小是靡香镇镇花，养在深闺，她还没见过这位人长什么模样，正好开开界。

        青青端着心去往后宅，她穿一和张二娘撞衫的衣裳，一路上竟也没什么人觉得不对。

        宋小的香闺很好找，因为她刚走厨房就遇到两个捧花的丫鬟，也往小闺房那边去。

        青青本想把心给她们一起带过去，但听其中一个人说：“你都瞧见了？那些外乡人真的会飞？”

        她就把手缩了回来，慢吞吞地跟在她们后。

        “当然是真的。总共十来个人，有的骑着仙鹤，有的踩在剑上，还有的脚底凭空就能生云来，腾云驾雾！”

        “这样啊，”先发问那人有些失望，“我还以为是自己上生着翅膀呢。”

        就是，青青心想，要是自己就有翅膀，那多带劲。

        “生着翅膀那就不是修仙者，而是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