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隐瞒来意，“她在么？”

        这段时间以来，每周都要在店里遇见。就连年年也看得chu，他来找秋沅，语态和举止亲密又熟悉，却并不似恋人。

        “有客人，店长在里面忙。”年年找回自己的声音，“今天预约排得满，估计要忙到很晚。”

        她发觉纵然隔着成叙那一番枝节，也很难对周恪非摆chu生ying失礼的架势。这人有种奇异的天赋，让旁人到了他面前总是不由自主想要拿准仪态，nie紧声腔，变得语调和缓、行为得ti。

        是因为他超凡的样貌和气质，还是他言谈的kou吻和伫立的姿态？

        周恪非说：“谢谢你，那么我xia周三再来。可以麻烦你转告她么？”

        他的yan睛有意无意，勾留在那束淡粉se的玫瑰花上，悄然一黯。

        年年低tou去查秋沅的日程表单，错过了他神se的微妙变化：“xia周三是十五号吧，店长要闭店呢。”

        隔月十五号，秋沅总要chu一趟门，闭店两天。年年来店里工作这些日zi，早已习惯了提前安排。

        她翻到xia一页，又说：“周一xia午预约不多，你可以周一来。”

        语罢，她抬tou看去，与周恪非四目相对，见他微微颔首dao谢。

        ……或许，是交谈时他侧耳倾听的模样，好像世上再无别事值得他在意。

        转yan到周一深夜，周恪非如约而至。街边停着辆商务用车，店nei影影绰绰，漏chu许多声响。周恪非等在门前，不免听了大概。这是纹shen店一位熟客，即将海外巡演的钢琴家，今晚临时起意光顾，却被秋沅拒绝。

        “xia次先预约再来。”他听到秋沅这样说。许多人会觉得她的话里有冷淡和不悦，周恪非却明白，这只是她所习惯的语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qing。

        那熟客显然不满：“就不能通rong一xia？”

        想是得到了否定的答案，有脚步声向着门kou而来。

        周恪非侧shen让chu一条通路，整个人已在冷风里浸了透。xia班后走得急，只穿了一件gao领的薄mao衣。

        店门被蛮横地撕开，玻璃架不住这样的力dao，粉脆地抖响。那人迅速扫了一yan周恪非，回tou拉gao声调：“秋老板，你不是说今天没预约了？”

        秋沅的声音在背后遥遥传来，比气温还要冷静：“他不是客人。”

        这话并没错。

        有花ban枯萎的盐锈味散到鼻端，周恪非的yan光低xia去，在游晃，chu2到前台一角，玻璃瓶里的粉荔玫瑰，脊梁开始微微地发tang。

        也想要像成叙一样，坦坦dangdang地送她一束花。

        那熟客扭tou往外走，不知怎么，脚步渐渐不动了，就停在他面前。

        “你，你是周恪非？”

        那人单yanpi，yan角斜长，薄嘴唇，吐字shuang碎不沾牙，像弹落的ying币。

        周恪非在这张脸上也分辨chu一dian熟悉：“王悯。”

        王悯上xia打量他，许久才说：“这么多年，你到哪里去了？那会儿我说了，xia次碰到你我肯定拿冠军，你倒是消失了。”

        秋沅这时已经chu了店，留年年zuo最后的清洁打扫。她来到周恪非shen边，听见王悯这一席话，也只是稍稍侧目。

        想往家里走，又被王悯拦xia。

        他语气里有种莫名的迫切：“没空聊聊？年后在维也纳有个慈善赛，这回你总该来了吧……”

        “我有约会，改天再聊吧。”

        “那你给我个联系方式——”

        见王悯还想跟过来，秋沅拉住他说：“去车里。”

        周恪非的车就停在不远的路旁。被她牵着手快步走去，他连指尖都不敢乱动。

        jin门落锁，车zi开chu两个路kou，秋沅才看到他微红的耳gen。

        多么奇怪。已经是这样的年纪了，也zuo过最为亲密的事，却还是会为了牵手而脸红。

        dao路尽tou，夕阳正在斜xia。砂粉se的rong光，紫橙se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