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问：“你哥哥好吗？”

        黎里意料之中，说：「不想去就不去。但我要去，明天就不去找你了。」

        黎里一要学习、二要陪燕羽，一直没空。但那天谢菡又叫了她，黎里想着学了那么久，该放松，且燕羽也恢复了，就同意了。

        她这样陪了他几天。两天，他很疲累，也低沉，不愿讲话，但也不愿她离开他视线。于是，她坐在他书桌前?看书学习，他躺在床上?睡觉。那时，他睡不太安稳，随时能?醒，随时能?眠。

        她扭，燕羽睡着了，那枚币吊坠贴在他脖上?，闪着微光。

        燕羽老实答：「不太想去。」

        「好。」

        谢菡开短视频：“阿黎，你粉丝量都三?百多万了耶，好厉害。”

        可只要醒来?一睁?，就能?看见她。

        有时窗帘拉着，只开了盏小台灯，像在一个朦胧温的灯笼里。黎里的影逆着灯，她的发丝、脖颈散着黄的光。

        燕羽的手从被里伸来?,  握住她。他的手异常，而她从寒风中来?，冰凉的手瞬间被温。

        正值寒假，茶店要排队，两人拿了单，去窗边等待。

        天晚上?，她问他要不要去同学聚会。

        “都好，他减刑了，明年能?来?。”

        谢菡挽着黎里胳膊在音浪爆炸的步行街里穿梭，钻一家茶店，了两杯茶。

        他微笑了。

        黎里折着手中的小票单，说：“视频看的人多，有钱分，我都给我妈妈了。”

        黎里：“矫?。”

        黎里抢着结单，谢菡还要争，被她一只手摁住。

        谢菡叫：“你力气大了不起哦。”

        “我手太冷。”她要走，他却攥紧，将她的手捂乎的被里。他什么也没说，沉沉地呼一?气，像是又睡了。

        节近了，曾经的同学们早都回了江州，张罗各种聚会。

        “你再睡会儿。”

        他这才缓和去，依赖地说：“你别走。”

        她坐去书桌前?，拧开台灯。一转看见柜里满当当的奖杯证书，他的人生?写在里面。当初看见只觉厉害震撼，如今再看，想到他的经历，更觉怆然不易。琵琶是他的解药吗？

        燕羽有时会看她许久，觉得这样的时刻像是永恒。尤其当天光白亮的时候，窗雪茫茫的，他们好像静静地待在玻璃世?界里。只有他和她。

        渐渐，他恢复，能?陪她看书帮她解题了，也开始弹琵琶了。只是仍格外依赖她，坐着坐着，就总靠贴她上?。黎里笑他是燕圣雨吃的那种糖。

        黎里趴在沙发上?陪了许久，猜他睡熟了，悄悄开手。他一惊醒，抓紧了她，呼也急促。她小声安抚：“我不走，在这儿看书。”

说悄悄话：“你睡吧,  不用我。我只是想过来?跟你待着。昨天你院我没来?，去看我哥哥了……”

        “这么多粉丝，不运营？”

        临近过年，街?上?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各店播放着过年音乐，闹闹，这家唱着“恭喜你发财，恭喜你彩”，那家唤着“好运来?祝你好运来?”。

        “不走。”

        “

        她看见某样东西，前?去细看。当初她在屋上?给他折的乌篷纸船，被他放在柜里，静静停泊在几座弦望杯奖杯旁。

        有时候，窗帘拉开了，天气仍不太好。玻璃窗外，天空白蒙蒙的。黎里的背影静静地坐守在那儿，笔尖在纸张上?细腻地唰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