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眸看她，心照不宣。

        他不是一个会在公共场合亲密举动的人，对面李扬差掉巴，唐逸煊和岳森起哄，哇哦鬼叫；黎里面都红了。

        一曲嚎完，整个餐厅的人鼓掌喝彩。

        崔让探看她：“可以的，你这一年突飞猛。跟去年跨年晚会比，天壤之别。”

        众人举杯祝贺，黎里大方接受：“谢谢谢谢，搞得像我已经考上了。”

        唐逸煊一听，扭见餐厅服务台墙上挂着空置吉他，取来交给燕羽：“话说，很?久没听你弹吉他了。”

        燕羽说：“都不一样?，你跟平时也不太一样?。”

        黎里兴奋地握紧燕羽的手，他回?握紧她，那一刻像不自?禁，他凑去吻了她面颊。

        “收到了，怎么又给我转那么多？”

        黎里和燕羽交换神了，说：“嗯。但准备冲一帝音和海音。”

        唐逸煊忽想到什么：“等，黎里要准备校考吧，有空排练？”

        “玩得开心吗？”

        如今，或许黎里的心变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心里只有江州巴掌地儿的孩，竟也不再觉得母亲扫兴，反而?轻声?：“妈妈，这段时间看着大城市的花花绿绿，我经常想，你看的世界太小了，如果多看一外?面，或许心态会舒服些，观念也会转变些。”

        崔让笑：“你格外?不一样?。”

        ……

        桌上其他人爆笑，很?快加，还随地分了声，又喊又嚎。伴着吉他，以天为幕、以沙滩为台；唱得餐厅其他桌客人心驰神往，全都跟着喊唱起来。

        “我一把年纪了，转不转变都不要紧。你过?得好就行。”

        燕羽走开十来米远了，接起电话：“喂，妈妈？”

        “没怎么。就忽然想告诉你，你们来帝洲前?，那么多年，我就没见燕羽笑过?。”唐逸煊说，“他最快乐最像个正常人的时候，就是南岛这几天。”

        “今天跨年嘛，新年快乐。”黎里说，“我午给你转的钱收到没有？”

        众人忙捂好餐布。夜幕已拉开，海上只剩最后一丝残霞，深夜空笼罩海面。

        那叹气：“不忙我也没别的事?。”

        “每天两三小时，没问题。而?且本就是相通的。”

        “怎么？”

        黎里便不再多聊，回?去餐桌旁。

衡也是，平时像个树懒。”

        燕羽弯唇，低抚吉他弦，黎里摇动双肩，拍桌打节奏；唐逸煊跟岳森直接躁动开唱：“让我！将你！心儿摘！试着！将它！慢慢化！……”

        燕羽抱上吉他：“弹什么？”

        李扬：“伍佰那种。”

        刚坐，见唐逸煊看着她，着淡笑。

        燕羽也说：“我们这轮演，鼓的比重还可以调低。”

        “嗯，明?天回?帝洲。”

        燕羽脸也微红，低放吉他。

        “你也厉害了很?多。”黎里说。一恍惚，江州文艺汇演已过?去整整一年。她脚丫伸到旁边，蹭了蹭燕羽的脚。

        “节得在老家过?年走亲戚的。”母亲的观念很?传统，难以扭转，“再说，我也不喜去玩，待在家里好。”

        桌上闲聊着，杯盘交错间，撒盐滋滋转动，脚杯咚咚轻碰，刀叉砰砰碰瓷盘，燕羽侧耳听着，不自?禁拿手指在桌上敲起节奏。他一敲，黎里双手轻轻拍打桌面。

        才八半，何莲青在烤火，伴着电视背景音，她说：“怎么又打电话，不是前?几天才打吗？”

        桌上他手机亮了，是妈妈打来的电话。“我去接一。”

        “搞个撒野的，狂躁的。”冯佑衡慢吞吞开?。

        只是，黎里莫名想到那夜迟到的燕羽，她给他打电话时那呼啸的冷风。那一刻的心慌，她此刻还记得。还想着，晚风涌来，白?的桌布差儿掀起。

        黎里捂了额，?：“好吧，那等我考上大学了，你来帝洲玩，我带你好好玩一趟。”

        唐逸煊：“可以啊！来来来，敬黎里。”

        黎里默了，望着面前?的海洋，说：“等节我带你去海边玩吧。”

        唐逸煊：“那倒也是，让她轻松。报的帝艺？”

        “我演挣到钱了啊。你以后工作就轻松，别那么累。”

        黎里说好。正好她刚也想到何莲青，便也去一旁打电话。

        “上了大学也要很?多花钱的地方，玩什么太浪费了。”

        岳森一拍桌：“挪威的森林！”

        众人：“哇！”

        “还在南岛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