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凑过去在汽车导航里输地址，然后拿手机取消了订单，系好安全带。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是坐他副驾的第几个女生呢？

        「不是。」

        我有些烦躁地关上鞋柜，直起和他对视。

        突兀的来电铃声，将我从混沌的思绪里拽了来。

        「男朋友？」裴飞冷不丁问一句。

        不过后来，我还没坐上他的副驾，我们就分手了。

        他缓和了神，晃了晃手机解释，「程程发了朋友圈，里面有合照。」

        他盯着前方，仿佛是随一问，又很耐心地等我回答。

        直到他将我送到小区门，我车向他谢，他却连个神也不愿给我，直接开车走人。

        过了一会儿，耳边传来一句：「抱歉」。

        但他什么也没说，羞耻后知后觉地漫了上来。

        因为小时候的一次意外，我对开车有心理阴影。

        每当这时，他都会将我从他上扯来，盯着我看一会儿，再怀里，无奈，「你呀。」

        「还是不敢开车？」

        然后，我们会接一个绵长的吻。

        我试图从他脸上找什么痕迹，但他好像就是随便问问。

        我会埋在他颈窝里偷笑。

        打开家门，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但转念一想，我又有什么资格问呢。

        年后，我们之间只剩沉默。

        然后摁断电话，给来电人发微信：我快到家了，你先睡吧。

        我在心里默默叹气，没再回复。

        我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夏棉啊夏棉，不要太贪心。

        那时，他笑得很开心，「好，等以后我有车了，副驾就是夏同学专属。」

        我侧过，有些诧异地看向他，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

        接来全程，我们都没再说话。

        看着我作完这一切，他才将车开了去。

        索放弃，窝在座椅里，借着看窗外，看投在车窗上他的侧影。

        他却突然绪激动地拽住我手腕，「他送你回来的？他回国是要找你复合吗？棉棉你答应过我，也答应过爸妈，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你明知我对你有……」

        我拿不准他是不是生气了。

        这是他生气的表现。

        我从包里掏手机，看到显示屏上的名字时，意识看了裴飞一。

        紧绷的神经松了来，我绕过他往卧室走，有气无力，「我不知他也会去。」

        我将指甲嵌掌心，竭力抑制住颤抖，「哥，我累了，你也早休息。」

        对话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输」，过了好一会儿，界面来：「我等你。」

        「哥！」我带着哭腔，惶恐打断他即将要说的话，带着乞求。

        大学时，他曾想带我一起去考驾照，但我拒绝了，只说我不敢开，随后转移话题，「不是有你嘛，裴同学，以后就准你接送我啦。」

        「我送你回去吧，现在应该很难打到车。」他语气缓和了不少，「就当是老同学谊。」

        我期待他会顺势说说他的近况，甚至想接着问他「那你呢」。

        说完脸一沉，扯着我手腕，大步朝他的车走去，将我副驾驶，然后重重关上车门。

        我仍低着，尽量稳住声音：「没关系」。

        顿了顿，我补了一句，「我单。」

        我苦笑，「嗯。」

        借着弯腰换鞋，我躲开他打量的视线，「不是让你先睡吗？」

        他一言不发地上了车，凝滞的空气里只有他重的呼声。

        他颓然地松开我，喃喃调，「我不是你亲哥，我俩没有血缘关系。」

        车里太安静了，我想随便说什么，比如问他这几年过得如何。

        「你见到裴飞了？」语气阴沉，有风雨来的意味。

        我确定，他生气了，但他到底在气什么？

        看，现在的我们多客气呀。

        可

        以前我惹他生气时，他也是这样不说话，可我总会死赖脸地凑上去，变成人形挂件，在他耳边喋喋不休，「裴同学～裴宝贝～小裴裴～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低垂着，看着被红的手腕，差一就落泪来。

        7

这个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