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景打了个响指。

        景沉默许久，笑了：“你不用知。”

        非寂周寒意愈重：“为什么？”

        “所以得跟你借气息，之后有舟明相助，保住自己还是可以的。”景轻笑。

        或者说更早以前，在鼎盛的愤怒之后，她不顾命行救他时，他便什么气都消了，再有的怒意只是因为她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屡次三番豁去救他。

        景说到舟明需要她的丝救小月亮这段时，并未提及炼化时的凶险以及之后的天谴，也没提起所需要的长生仙草。

        “虽然舟明了很多混账事，但小月亮无辜，我得救她。”景解释。

        景见状赶紧继续往说，非寂便不再想丝的事，静静听她说话。

        非寂眉微蹙，总觉得哪里不对。

        景笑笑：“想让你放我离开。”

        非寂：“你还信他？”

        “在那之前，本座刚刚救了你。”非寂反驳。

        可在经历了神魂分裂的愤怒之后，他便很难再有如此汹涌的愤怒和恨意，只是无端觉得有些累，累得不想呼，不想动弹，不想思考。

        景从三千年后的第一次重逢说起，事无巨细，仿佛又过了一遍相同的人生，只是这次非寂不再是被骗的那个，她也没再隐瞒。

        你要如何，想如何，该如何，说来。

        “可你识海里有断灵针，我怕一旦说来，便会害你神魂碎裂，便只能离开……”景说到这里，顿时无奈一笑，“谁知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其实……你将这花儿给我时，绿枝藏了一个小小的花苞，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

        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

        “知这个孩的存在后，我心里还兴，一是因为有了和你共同的血脉，二是因为有了这个孩存在，你知真相后即便再气再恼，也总要与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只要有联系，我们便不会像三千年前那样彻底诀别。”

        该生气吗？

        “本座偏要知。”非寂死死盯着她，脑海却浮现老祖在沉星屿时曾说过的话――

        藏了一个花苞。

        当听到她说起骗自己的那些事时，非寂静静别开脸。

        “你倒是坦诚。”非寂面无表。

        “其实我觉得咱俩之间的账是算不清楚的，你若非要让我承认骗了你有多亏欠，”景偷瞄他一，“我说实话你别生气，真没有，毕竟形势所迫，再来一次我只怕还会如此，除非我不想活了。”

        非寂结动了动，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被她说动了。

        “起初，我真的只是为了活去……”

        “本座神魂崩裂又因为谁？”非寂冷问。

        非寂冷脸：“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可是现在，她朝他递了台阶。

        景：“……前几天，你神魂崩裂，我是不是又救你了？”

，便赏上阶灵药三千。”

        景：“我后来还救你了呢，就是杀非启那日，我不顾命给你输了很多灵力。”

        非寂回神，冷言相对：“怎么？”

        景一顿，一本正经：“生来就残缺了。”

        没听到自己设想的答案，非寂意识看向她。

        也正因为如此，他不肯见她，不想见她，生怕会被她发现这个真相，发现他本质上就是个没息的人，随便她招招手，他便会像狗一样凑过去，三千年前如此，三千年后也如此。

        景无言片刻，叹气：“怨我，怨我当初不该喜你，让有花结个花苞持了十年，否则舟明也不会跑来祸害……”

        未开而凋……

        非寂陷漫长的沉默，景也不急，静静等着他决定。

        许久，他说：“就在冥域救。”

        “他没有选择。”

        “你所说，要不是你，本座也不会中毒。”非寂不上当。

        “什么花苞？”非寂倏然打断。

        非寂靠在枕上，安静地看着她。

        过了数十年才未开而凋。

        景扬了扬唇：“你生气也正常，但我觉得你没必要恨我，毕竟……我能让有花盛开，便说明对你并非只有欺骗。”

        该的。

        景话锋一转，突然语气轻松：“帝君，其实我觉得你也没必要这么恨我，毕竟你的毒还是我帮忙解的，要不是我，你早狂大发死掉了。”

        非寂听到她说残缺的丝长完整了，想起她曾经也说过丝并不完整的事，眸里渐渐多了一层审视：“你丝为何残缺？”

        “不行。”景拒绝。

        “所以呢，你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他听到自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