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夏倒能理解张为什么这么激动，相较于张的激动，她显得很平静，“我收了谁的钱？”

        这完全乎芳夏的意料，这跟殡仪馆放骨灰盒的大楼有什么区别？医院这么不是抢殡仪馆生意吗？而且医院住院的病人那么多，不忌讳？

        傍晚时候停车位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位置，芳夏把车倒去，车时发现旁边是张黎的车。

        虽然大概能猜到张在质问什么，但芳夏还是反问了一句：“我什么了？”

        她差忘了，这个世界本就跟她最初想象的不一样。

        姨婆来牵她的手：“等我走了，就把我的骨灰埋在山上，在上面种上一棵树，等树长大了，就好像我又活了……”

        *

        别人的家事，芳夏也没兴趣调停客，看来今天时机不对，她转正要离开，却听见后面车门响。

        而张黎还在车驾驶位上开着车窗烟，副驾位上是他妹妹。

        青云街外面是南境老城最大的菜市场，青云街居民的车一般就停菜市场的停车场里。

        芳夏：“是，昊宇经纪人是请我调查真相。不过不是康城谋杀，还是张建国自杀，结果对我的甲方来说都是一样的。我只需要证明，你爸的死亡不止是车祸那么简单，证明昊宇只是一个恰巧不守法的背锅侠，就足够了。我有什么动机要栽赃你爸呢？”

        张瞟了她一，芳夏上受到这神并不友善。

        张气愤：“你为什么要去见姓康的，还跟警察说……污蔑我爸是因为贪污自杀？”

        芳夏再看向赛克大楼时，刚才还觉得这楼普通，现在这楼猛然间似乎多了一层滤镜，黑白的，镜摇晃带着雪花的不稳定的滤镜。

        显然兄妹俩刚去了刑警大队，芳夏抿了抿唇，：“我只是如实转述康城的话。”

        兄妹俩好像在车上吵架闹脾气。

        这事芳夏没办法跟张说真话，正犹豫着怎么解释，结果张见芳夏没回话，她也猜不透芳夏怎么想的，就又急急：“如果我爸真的贪污了公款，那我们家早应该买别

        芳夏随问：“这是医院的办公楼吗？”

了，她看了旁边不起的大厦，普普通通的一栋9层楼，外立面贴着以前最行的赛克瓷砖，坐落在平康医院的西南角，有单独的地车库。

        “芳夏！”张车叫住她。

        “小！”张黎也从车上来了，“你别乱说话。”

        花圃里的三角梅开得正艳，一圈圈红簇簇的，爬在拱门上，芳夏陪着姨婆往康复中心走去。

        姨婆笑了，“墓志铭我要自己写，上面贴最好看的照片。以后每年清明，你就来给我浇除草。”

        姨婆神神秘秘地：“我听医生说，这里面是陵园，学外国人的派，在楼里修墓地。”

        张睛微红，父亲被杀，现在又被污名化，而且还是被他们兄妹俩一直信任的人污名化，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芳夏！我真的很失望。你跟警察说，你相信姓康的，那不就摆明了，你也认为我爸是贪污犯吗？你之前帮忙跑前跑后我和我哥真的很激，现在想想，你怕不是收了钱，接近我们也是为了套取信息，最后栽赃嫁祸吧？”

        “你自己跟我哥说的，家的人花钱请你调查。”

        芳夏本来就要去找张黎刺探他父亲留多少遗产的事，她微微弯腰打招呼，“你们怎么坐车上不走啊？”

        逻辑上，芳夏说的没问题，但张还是想不明白，“那你为什么相信康城说的话？”

        芳夏没说姨婆一定长命百岁这等安话，而是握着姨婆的手，笑：“好。然后在树上挂二维码，扫码观看墓志铭。”

        芳夏停脚步，回看向她，只听张鼓着脸，气呼呼：“你为什么要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