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张了张嘴，恰好被喂了一块咸的蝴蝶酥，姬别凑上来掉他嘴边的心碎渣，四周的侍从见状便纷纷散去。祁低了嘴，被姬别拉着手拽到书案旁，单手搂着他将奏折放在他面前翻开。

        “脸红什么，”姬别他的耳朵，“抬起来。”

        “……”

        祁皱了皱眉：“可我不懂。”

        “您那份也不要？”

        祁很轻地应了一声，目光又落回桌上的奏折，积压了一整天少说百来本，也不知里有多少个这样的问题。姬别耐心地教，他也耐心地听，虽一时半会儿学不什么名堂来，好歹跟姬别不算没话找话。

        祁睡得不安稳，伸手没摸到姬别在边，难受地哼了一声，姬别连忙跑回床边去握他的手，他这会儿本该在书房理政务，又放心不祁，思来想去，命人将案卷都搬了过来，叫嬷嬷把小郡主带到了主屋去，他则靠在床上一边陪着祁一边看折。

        “夫人这些天，是不是在城主府用过了甜品？”

        “我凭借的是血脉，”姬别苦笑一声，“可不是本事。我坐在少城主的位置上，却连自己的夫人都照顾不好。”

        祁挪到床边，方才哭得脱力又是才睡醒不久，脚底都是的，才踏到垫上，脚便是一，被姬别顺势扶住，好笑似的他的脸：“还是叫人端上来吧。”

        “嗯？”

        四周散落一地的奏折，祁茫然了一会儿，明白过来是姬别一直在这里陪他，脸上有发，分明是他善妒似的与姬别哭闹了一通，反倒是姬别为了他差耽搁正事，说委屈是真的，说愧疚也是真的。祁了脸，才要迈步又被姬别揽回怀里坐着，菜品都替他分好小盘端到面前。

        “我想睡一会儿。”

        “少君，夫人，有人求见。”

        “是。”

        “回少城主，的确，夫人每次吃心都不太自然，即便吃去，过后也会吐。”

        “……给少君添乱怎么办。”

        “谁啊，”姬别正握着祁的手写朱批，“若是不重要，今晚就不见了。”

        “少城主。”

        “我不是说过吗，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

        “城主……为何不批准？”

        “我知花垣城寻常男读书也只学三从四德，可你不是寻常人家的男，你是我夫人，总要替我分担，”姬别他的腰，警告似的，“你若不会，我教你就是，但不许不学。”

        “你不在我边我才乱呢。”

        “我陪你？”

        “我伺候我夫人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姬别咬咬他的耳朵，“起来用晚膳，或是我叫人端上来？”

        “嗯。”

        “花垣城律法，凡男非王族血脉不得从政，这一条是我生之后才有的，以往王族男，也不可手花垣城政事，只是因为我是母亲唯一的儿。如今有人以此为由，要在城中给男办私塾，”姬别将茶杯递到祁手里，“母亲不愿批准，叫我给个缘由。”

        “夫人醒了？”

你不在我边，我不安心。”

        “那女自称是夫人的表妹，这……”

        祁闭上睛在姬别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不多时睡意上涌。他这些天在城主府其实休息得并不好，说他换了张床不习惯也没错，加上琼华常常半夜哭醒，他迷迷糊糊地起来喂，还被女儿咬破好些次。

        “午睡了这么久，晚上要轮到你陪我了，”姬别舀起一勺参汤送到祁嘴边，“明日早朝，这些折都要给母亲过目，你也来学一学。”

        “少君没有照顾不好，是我……”

        “全府都不许。”

        “清淡的茶来，今晚也不要甜心。”

        “少君不也是读过书的男，”祁不解，“哪里比那些女官员差了，何况她们在少君面前，不也要称一声少城主。”

        “……我起床。”

        祁一顿，朱笔在奏折上划了一，姬别帮他把笔放好，叫人立刻把这位表妹请来。

        祁打着哈欠被姬别捞起来穿衣服，直到姬别帮他系好衣带他才反应过来，慌忙推开姬别的手：“这种活儿不是少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