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也是不迟！”

        “你勿扰人，还是专心你自己的事，早日上路为好！”

        裴萧元不假辞，一拒绝。

        承平难得有机会寻他开心，怎肯就此作罢：“不对啊，怎的我瞧你竟好似半也无娶亲该有的模样？房花烛之喜，难不是一桩乐事？”

        他上上打量裴萧元，忽然仿佛恍然大悟，狐疑地盯着他：“莫非裴公只重德才，为你选的女貌若无盐，你瞧不上，又不好拂逆长辈之意，勉应？”

        裴萧元淡淡：“你想多了！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要紧事。”

        “我的事不要紧！倒是你！你这人向来是有话不说的，我也很难猜到你在想什么，但这回你休想瞒我了！我瞧你就是不乐意！”

        “妙啊，你裴二竟也有如此的一天！”

        他正幸灾乐祸笑得肚都要痛了，望见裴萧元皱起了眉，知他此刻应是真的不悦了，急忙告罪：“好了好了，勿恼！我不说了，我赔罪，这就去歇。”长长作了个揖，哈哈大笑着走了。

        ……

        外面那一阵响动渐渐消失，耳畔随之恢复宁静。

        天亮，絮雨起开门，洗漱更衣，烛儿为她梳，不待她问，自己便告诉她，昨夜裴郎君归家了。

        “他人极好。和他一回的是个草原贵人，带了三四个女沐浴，得满地的，我不敢，他恰好过来，非但没有骂我，还帮我把提了去。”

        烛儿显然对那位“裴郎君”极是满意，又夸他个的，睛亮亮的，脸生得更是好看，好看得她都不敢细看。

        絮雨问：“府里人都知我和裴郎君的婚事了吗？”

        烛儿从妆匣里挑了一只双双蝶钗，在盘好的发髻前中央。那钗上翘立着两只蝴蝶，拉得细弱如线的银丝盘结凌空飞展的蝶翅，宛若双蝶舞于鬓间，别致又俏丽。

        小心地好蝶钗后，她摇：“这个我不知，贺阿姆也没讲。是我看到她采买百帐，还定了婚服的布匹，有郎君的，有女的，我自己想来的。”

        “小娘你瞧，这个发式好看吗？”

        絮雨抬，望向对面那面磨得晶亮的镜，簪上的双蝶翅翼随了她这微小的动作震颤不已，若双双振翅，待飞。

        她一笑：“好看。你手真巧。”

        “是这蝶簪的功劳。”

        烛儿被夸，心里喜滋滋的，里却也不敢揽功。

        “小娘你立着不动，若有风过，这蝶翅也会抖动呢。”

        她又为絮雨整理后髻，里继续絮絮叨叨。

        “……不过，这支蝶钗也不知贺阿姆是从何得来的，胡商那里没有这么好看巧的，那日是我跟着一去的，我都瞧过了。我猜是阿姆从京中采买的吧？京中的东西就是好啊，那里想必也是和天庭一样的地方。小娘你应该去过很多地方，京城你去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