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邪压抑心，一动不动站在走廊里，静默地看布帘飘落几个回合，才挑起帘幕走去。

        反光的镜片里映姜思焰有些困惑的神。

        女学生转回望盆，沉默片刻，扬起笑音：“话不能乱说，你有什么证据？”

        朱邪从摇晃的车玻璃望去，漆黑的夜空上烙着一轮姜黄的圆月，像深肤的外星人额上的疤。

        我喜你，现在是喜，得到你的允许，就会变成。”

        “你不是来抓我的吗？”

        “学校发生了血事件，你不害怕，还在这里洗衣服。”

        朱邪摇，前踏一步，球鞋尖抵上她的拖鞋尖，低看她底，郑重地念她的名字。

        女学生留着时兴的齐刘海波波，低专注地淘洗盆里的衣服，听见她走近也没有一丝反应。

        “她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更自私，永远最自己，这不是贬低的话，或许我的，就是她的自私。”

        她跟随她的视线望向姜黄盆，盆里装得极满，表面鼓着厚厚一层灰泡沫，女学生的手在里翻搅，没过手腕的洗衣不时漾盆外。

        朱邪的视线从肉的刀移回她脸上，凝望许久，放开了她的双手。

        姜思焰是一轮喋血的黄月亮。

        时任学生会长的医学生朱邪推一推镜，目送老师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才转望向声潺潺的盥洗室。

        “老师，你们先上楼，我来搜这层。”

        “姜思焰，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表白的。

        “是吗！这里不安全吗？”女学生终于抬起，瞪大一双明亮的圆侧望过来。

        “当然安全，毕竟你就是凶手。”朱邪语气平淡地说罢，伸手到盆上方，用指尖轻轻拨逐渐破碎的泡沫。

        盥洗室没有大门，只有从门垂至的深蓝糙布帘，夏日的风穿堂而过，薄布帘便轻轻飘起，不远长条洗手池前站立的女学生。

        在她试图挣脱箍住她的手掌时，朱邪已经用另一只手从盆底捞了被剁的阴，女学生看一鲜血淋漓的肉条，大方地笑了。

        朱邪已经变了，可月亮是不会变的。

“她么，倒不像什么白月光。”

        “证据不就在盆底吗？”

        “我叫姜思焰，栽在你手里，我认输。”

        朱邪猛然挥动右掌，没有摸向底，而是面，单掌攥住女学生暴起反抗的双手，把她们团在拳里，问：“你叫什么名字？学妹。”

        朱邪一直走到她一步之外才停，探究地看一她的侧脸，包裹两颊的黑发藏起了她的五官，看不清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