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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向她手边还没开肚理的鱼。

        张芷青像是没注意到突然安静的诡异气氛，仍是笑容明媚，继续说：“再说了，秦叔叔您是世界排名大富豪，怎么会欠债呢？您要是欠债，那一定是人命债。”

        “对不起啊鱼兄，你太好吃了。”

        “我可不是小孩，我已经嫁为人妻了。”张芷青不客气地回怼，脸上仍是笑着：“我会护着我老公的。”

        张芷青接完电话回来，正好听见两位长辈的客套话，她笑眯眯一句：“不客气，最后一顿了。”

        张芷青站在厨案前，歪起脑袋笑与他对视，想到他前几天绷不住说疼的脆弱样，脑里不禁冒“花”两个字。

        老爷打了个哈哈：“小孩开玩笑，亲家公不要介意。”

        她闷吃鱼，老爷跟秦回明喝酒聊着天，话题说到一位共同朋友前不久破产，父债还的事，两人都唏嘘不已。

        腌制完，秦之墨又帮她切好姜片葱段摆放整齐，他将手伸到龙冲洗。

        但他转念一想，这是一个自己父亲去世，葬礼上她反过来安别人的小傻。如果没人告诉她，她不可能猜到。

        其实张芷青怕杀鱼的，但又跟爷爷放过话了，说今天谁也不许手，一早上，她已经对着这条鱼歉好几回了。

        张芷青摘掉围裙，扬手迅速系到秦之墨腰上，对鱼说：“他是专业的，手快准狠，不会让你太痛苦。”

        秦之墨骤地看向她，来不及掩饰里的慌张。

        “爷爷，我跟秦叔叔开玩笑呢。”张芷青撒，“秦叔叔大人有大量，怎么可能跟我一般见识。对吧秦叔叔？”

        他缓步走过来，站在厨房小门外，后是园艺师心栽培的花草，昨夜才开好的木槿花好像是为了跟他争艳。

        张芷青这时才有空看手机，看到几十条未接来电，她到外面回电话。

        人懒风缓，清晨的一切都显得松散，秦之墨眉间也有些散漫。

        门光线一暗，厨房过被秦之墨的躯占据一半。

“不是才分开没几天，怎么突然又想去看爷爷？”

        餐桌上安静一瞬。

        张芷青“啪”一声放筷，挽起秦之墨的手，笑着对秦回明说：“我们可不帮你还。”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秦回明也不好说什么。

        短暂的安静过后，秦回明镇定一笑：“你说的妖鬼怪，是它帮你看来的吗？”他指着张芷青的手机。

        秦之墨理鱼是真的快准狠，去腮，冲洗，不一会儿，一条净净的鱼躺在案板上。

        秦之墨将她的脑袋怀里，没再说话。

        从接完电话回来，张芷青的话就变少了。

        他对她家厨房很熟悉，侧拿了厨纸，掉鱼上的，抬手打开橱柜，拿了淀粉给鱼抹。看着鱼上那只骨骼修长的手，张芷青恨不得化那条鱼。

        周末，张芷青难得了厨房，她要亲自一拿手菜招待她的未来公公送他上路。

        *

        “你烧鱼，我帮你炖肉。”

        秦之墨跟老爷都很诧异她会说这种话，两人神各异但统一。

        张芷青立刻双手交叉：“鱼说拒绝被解剖。”

        张芷青悄悄往院里望了望，跟秦之墨对视：“我跟爷爷说，今天我厨。”

        客厅里，老爷说：“今儿这一桌菜可都是青青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亲家公，还是你有福。”

        老爷看了看秦回明，咳嗽一声：“青青，不许乱说话。”

        这是一朵大冷酷的花。

        两个小时后，四菜一汤上桌。

        秦回明笑：“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你困了吧？晚安啦。”

        秦之墨看向张芷青，怀疑她是不是听说了什么，她平时不会这么无礼。

        秦之墨心领神会：“我不说去。”

        先到的是秦之墨，深秋的清晨还冷，他只穿一件卫衣，显得有单薄。

        秦之墨已经从厨桶里小刀：“帮你理好，你来烧。”

        她接着说：“我这人呢，比较懒，又笨，喜躺平不动脑，但是秦叔叔，只要我想，脑这么一转，就能看妖鬼怪。您说，神奇不神奇？”

        秦回明保持微笑：“是啊是啊，小孩开玩笑，我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