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就不会撒谎，从他嘴里说来的话不中听，但绝对真实。让他撒谎，就跟让死人开一样难，张芷青只能自己包揽所有秀恩的台词。

        秦之墨没有否认。

        这种案例不算少，原本好心救济亲戚把房借去，时间久了反而被占了去。

        *

        “房是爷爷的，怎么理，您说了算。”

        沈谧是张芷青的大学室友，通过张芷青结识了她小叔谢容琢，成了她的小婶婶。

        “这是爷爷交给你的重要任务，你务必要到。”老爷说，“免得那姓顾的不死心，继续纠缠青青。”

膀上，秀完了一顿饭的恩。

        “得亏你有防人之心。”老爷哼了声：“要不是我收到你传来的消息，拿撤资威胁，人家早父凭贵，赘门，骑到我上来咯。”

        张芷青这次没再替她们说，温宁晗变成这样，表舅妈一也不无辜。

        “这也算是你的优。”老爷语重心长：“你打小就诚实，我也一早就相中你孙女婿，可惜青青不开窍。如今咱俩都算圆了梦，你可不能让爷爷失望。”

        老爷看破不说破，由着她演：“看到你们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老爷也不差，无衔接话题：“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在跟之墨商量把胡同那套房挂去，免得将来我不在了，温家母女跟你扯。你心，够呛要回来。”

        是家里的簿。

        好在秦之墨还算合。

        “您好像对顾琛意见很大。”

        秦之墨虚心倾听：“是。”

        他回，表贼似地，迅速给秦之墨。

        老爷瞅了洗手间方向，丢开拐杖，拉开旁边的屉，趴过去掏啊掏，掏一个棕本本。

        爷孙俩聊着天，秦之墨安静坐着听。

        “你呀，长得好，能力，就是嘴不会哄女孩。”老爷传授经验：“你看那姓顾的，别的不会，全靠一把嘴，甜言蜜语把青青哄得团团转。青青格随我，吃不吃，你哄着她，她就跟你装乖，你要跟她来的，她能跟你死磕到底，你知的。”

        秦之墨：“知。”

        张芷青从洗手间来，步伐轻快，一坐到秦之墨边，亲昵地挽起他的手臂，扬脸笑问：“防我呀？”

        秦之墨：“是。”

        秦之墨弯唇：“谢谢爷爷。”

        刚搬到秦之墨家，张芷青还缺些日常用品需要采购，买完东西，张芷青接到沈谧的电话，说有人抢她店里生意。

        一盏茶喝完，张芷青去了洗手间，老爷凑到秦之墨旁边，压低声儿问：“她是不是去找过那姓顾的？”

        “你表舅妈生着病，我不好赶她走，那房价格，没那么快被接手，等卖去，她也该找着新住了。”

        “瞧。”老爷转对秦之墨说：“还得被你看着，长大咯。”

        秦之墨抓重：“父凭贵？”

        她靠过去，他不会躲。

        在老爷跟前，张芷青一向乖巧：“放心吧爷爷，墨哥哥对我很好的，早上还给我早餐了呢。”

        “你们要防谁？”

        客厅里，三个人演着三台戏，各凭演技。

        秦之墨应。

        她放肆地亲他脸颊，他也静静坐着，不介意她在他脸上留唇印。

        秦之墨说：“好。”

        老爷拍拍他的肩，鼓励：“才半个月，等过段时间，她把那姓顾的忘了，心里就只有你了。”

        “怎么会呢，我跟墨哥哥打小住一块儿，早就习惯了，我俩好着呢。”

        甜蜜又自然，她的演技很好。

        “收好。找机会去把证领了，把生米煮成熟饭。”

        老爷轻咳一声：“年轻人嘛，难免会产生一时冲动，我这也是以防万一。”

        “哦是吗？”老爷兴：“看来你们相的很愉快。我先前还担心你们刚搬到一块儿会不适应，是我多虑了。”

        老爷坐回去，笑得意味深长：“我为什么对他有偏见，其他人不知，你还能不知？”顿了顿，他想起什么，斜着试探：“他跟温家那姑娘的把柄，也是你抓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