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明……他究竟要什么？

顾重明回到家中，给刚起床的宝包和小虎喂了早饭，将堂屋桌椅摆放成学堂的模样。

“大幽。”顾重明打断他，认真地将司幽从脸看到脚，然后再瞧回脸上，“你熬夜了？你脸差得很，是不是……”他压低声音，被冻得青白的脸上泛起红，“是不是疼？”

小豆丁们一窝蜂冲堂屋，找到自己的位置坐，取顾重明手抄的课本，宝包抱着小虎也凑在其中。

他本想说以后不用送，他瞧着顾重明受冻也心疼，可他又很享受顾重明对他好，便先将此事放，转过话：“你今日要什么？”

顾重明微笑着听。

小豆丁们立刻紧张起来，有的直腰板，有的背着双手，有的将手放在桌上捧住脑袋，一齐拖长调声气――

一句话说得司幽脸也红了，余光谨慎地四看看，将顾重明推到更远，“没有，你想什么呢。”接过盒，“我还忙，你先回，以后……”

“然后你就迫不及待地来了？”顾重明笑着晃晃一乱发，想逗他开心，想抹去他深藏的忧虑。

“早上在家里教孩们念书，午饭后去砚坑工。”

院门咚咚响，顾重明打开门，五个小豆丁你争我抢跑来，凑到他边。

“顾先生顾先生！我爹扎纸鸢赚了钱，这些铜板给你学费！”

“你知的，我这发得用梳一炷香才能平整，我怕耽搁了，所以没顾上。”他捧起盒献宝一般，“我给你带了吃的。”

“参差荇菜，左右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司幽一愣，“我一日三餐有衙门着，你不必……”

“好好好！多谢！”顾重明挨个儿摸了小豆丁们的脑袋，“快去堂屋坐好！”

半掩的院门被轻轻推开，竟是司幽缓缓步，他那修长的形、惊艳的面容与院中洁白的琼花树相映生辉。

“求之

顾重明袖着手，望着司幽的背影直到看不见，然后他慢腾腾转，慢腾腾地朝家走去。虽然方才得了光天化日的一吻，但他依旧很难开怀。

“还有我的！我娘了饭！给顾先生和宝包吃！”

顾重明偏过，透过打开的窗扇去看树的人。他知司幽看了图纸会来找他，但没想到这么快。他一时不懂该以何种神应对，只是随着诗歌的意境，嘴角渐渐弯起，眸染上柔和。

司幽不由一怔，接过信封放怀里，犹豫片刻，将顾重明一把拉近前，低在他唇上迅速啄了一，凝望着他的眸不舍：“我确实忙，先走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好逑……”

“顾先生，这是我爹给你带的地瓜！”

顾重明将纸笔发去，笑：“上回教的诗背过了么？背一遍我听。”

……

“大幽。”顾重明从怀中掏一个信封，“我对周边地形及那些匪寇也有了解，我画了路线图，想必你能用上。”

司幽，“若得闲，我去看你。”

却说是个连都没梳的奇怪书生，我当时就一阵疼……”司幽抱着双臂无奈地说。

同一时候，司幽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封，兴致地想看看顾重明的见，但不过只扫了几，他的眉就紧紧地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