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想到这里，微微弯了唇，闭上，暗自：这次你再找到我，我就不会再走了。

听说是在训练士兵时受了伤，后来伤染，没住，没几日就没了。

黑娃终于有些慌了，他忽然想起爷爷离世时的景，也是这样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夫！”黑娃叫了一声，宋芷没有答应。

“夫？”黑娃又叫了一声，宋芷仍没有答应。

黑娃不到十岁，着风雪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脸冻得通红，便直接推门来，一路叫着夫，宋芷也没有答应，黑娃想，夫可真懒，难这么早就睡了？

这是他从孟府带走的唯一一件东西。

他一直走到屋里去，小小的一间房，没有人，黑娃推开卧房的门，果然看到一盆烧得旺旺的炭火，屋里洋洋的，一儿也不冷。

黑娃来的时候是傍晚，他跟朋友们疯玩了一整天，午风雪实在太大，便被娘亲叫了回去，娘亲说，宋夫一个人过肯定很寂寞，让他带酒，来给夫胃。

屋外的风雪愈发大了，黑云压，沉沉的积雪将院里海棠树的枝桠也压断了，发凄惨的一声哀鸣，折断掉到地上，积雪堆了一地。

邳州的事务全理完后，孟桓满疲倦地回到家里，那是他以为的他和宋芷的家，可宋芷显然不这么想。

孟桓如今已然是个成熟的男人了，他去后，便接替阿可，一面替赤哥忽都虎办了丧事，一面安置阿可和弟弟，以及忽都虎的其他后事。

他端着酒菜蹑手蹑脚走到宋芷床边去，只见宋芷似乎睡着了，一动不动。

因此孟桓直接向老皇帝请了罪，没回京述职，拖着一伤便去了邳州，弟弟才几岁，还小，懵懵懂懂地不太明白，他的阿可是个没用的妇人，只知哭，是巴雅尔在主持大局。

他还记得孟桓把它交给他时说的话，他说：“兰，你看这鸳鸯画得多好，你我定然也能像这鸳鸯一样，一生一世不分离。”

黑娃伸冻得皲裂的手，摸了摸宋芷的脸，凉的，黑娃一惊，颤颤巍巍地把手申到宋芷鼻方，顿时一个哆嗦，手里酒饭打了一地。

宋芷睡在厚厚的被窝里，只觉得这个冬天从没像现在这样过。

宋芷心想：我或许等不到你了。

孟桓六月自大都发，征讨西番，十月时尚在回京的路上，便收到了来自邳州的讣告，他的赤哥忽都虎没了。

……

孟桓看着宋芷留的玉佩和字条，自嘲地想

宋芷给自己掉泪，了鼻，心说：对不起。接着把瓷杯拢到怀里，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他拖着孱弱的躯，从枕拿那只小小的足杯抱在怀里，一一把自己蜷缩到床上，笼好被，将瓷杯拿到唇边，低亲了亲，不知觉地，泪啪嗒便落了来。

外虽然冷，仍能听到孩们的笑声和打闹声，宋芷侧耳听了一会儿，很快便觉得困倦。

孟桓前些年因为宋芷的事，与忽都虎闹得很僵，可那毕竟是他的赤哥，是生他养他的人。

同时孟桓也从孟府的人那儿得知了宋芷已经离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