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互伸手支撑着一个东西，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是一种气一样的质。支撑它的作业，看上去简单，实际上是确计算的结果。我在这个空间，表现了人工的“正常”，并把园诱至一瞬一瞬支撑架空之“”的危险的作业之中。看来，她不明实地协助了这一阴谋。因为她不明真，所以可以说其协力是有效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园隐约中到了无可名状的危险，到了和普通的糙的危险全然不同的、有确密度的危险，到了它难以摆脱的力量。

她没有深问去，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习惯。

仅这样，我也心满意足。而且，我还面朝某种东西，谢这断断续续联系的神秘的丰饶。我没有哪一天不想园，并且每次相见总能享受到平静的幸福。幽会的微妙的紧张和洁净的匀整遍及我生活的每一个角落，给我的生活带来了十分脆弱然而极其透明的秩序。――我想。

“已经厌倦了是不是？”我问。

夏末的一天，从原避暑归来的园，和我在“金鸡”餐馆见了面。刚见面，我就把自己辞职的事告诉了她。

快分手。

“听天由命。”

阳光晒黑的脸稍许搅扰了她发的静谧，但园那优雅而耸的发型，一如既往地、庄重地分布着稚气的眉、温脉脉秋无尘的、几分厚实的唇。就餐的女客人关注着她，从餐桌旁走过。招待手捧银盘往来穿梭，盘中有只大的冰天鹅，天鹅的冰背上放着冰心。只见她戒指闪亮的指轻轻弹了一塑料手提包的卡。

可是，一年过后我们醒悟了。我们已不是孩而是大人房间里的居住者，那扇只能打开一半的房门必须上修缮。如同开到一定的程度便再也无法开的房门，我们之间的这种联系早晚需要修正。不仅如此，而且大人不像孩一样能忍受单调的游戏。我们所经历的几次幽会，只不过像是叠起一看完全相同的纸牌，大小一样，厚薄一样，千篇一律。

“今后怎么办呢？”

“哎呀，真叫人吃惊。”

我们又开始了无意义的、总是兜圈的、不认真的对话，并持续了一阵儿。这对话太像是在转圈玩，又像是在听别人交谈。是一种――快要睡醒时，不愿中断自己的梦而急着再次梦乡，这努力反倒不能把梦唤回――的心。我发现，那佯装一无所知闯心中的觉醒的不安，那就要醒来时梦的虚无的愉，正像某种病菌一样侵蚀着我们的心。疾病如同践约一般几乎同时来到了我们的心中。它反作用似地使我们快活起来。我和园话追话话赶话地开起玩笑来。

由于原阳光的照晒园的肤失去了前的耀的白。因为炎，戒指上的大颗粒珍珠懒洋洋地阴沉着脸。她那亮的语调中，原先就有一种哀切和倦怠交合的音乐彩，听起来与的季节十分协调。

在这种关系中，我反而尝遍了只有我才能会到的不德的喜悦。这是一种比普通的不德更加微妙的不德，是像的毒一样的清洁的缺德。我的本质、我的第一义属于不德。可结果，我反被认为在德之举上、问心无愧的男女之交上、光明正大的步骤上，是个品德尚的人。这一切都以它有的不德之味，以真正的恶一样的味，向我献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