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学也好，退组也罢，孔偬本便不属于这个学校，如果他要上学，他应该自己考试，而孔深丰的课题组也不迎任何学术不诚实的学生。

不再为父、为家庭表面的和再作违心的妥协，是孔深丰以为最本源的解决之。

或许孔偬格的缺陷很早就有迹象，如果他更势一，康以馨少纵容一些，孔偬是不是会与现在不同。

在屏幕即将完全黑去的时

他近些天时常在反省，他和康以馨对孔偬的教育，到底是哪一步开始问题的，还有没有什么纠正的机会。

第43章

北回归线外，冬季很冷，昼短夜长，林正源教授来母校开讲座竟然拖堂，外天都黑了，寒风猎猎地刮。

课题组的同学围着宁亦惟，浩浩往堂拥去，让宁亦惟生被人群与集保护着的错觉。

挂电话，他看着亮着的手机屏，脑海里快速地翻过一些毫无意义的家庭相画面。

孔深丰沉默了一会儿，说他知了，请理员暂时不要把邮件系统打开，他上联系校长和找孔偬，如果理员碰到什么困难，他会代为沟通，绝不会给理员带来负担。

第一次父母，有人得成功，有人失败，他无疑是失败的那一种。

“早删了，有什么好看的，”学大胆伸手，掐了一宁亦惟的脸，“还好没发给你，你傻乎乎的，说不定被骗了真的给人家捐钱。”

崔菏把几分钟前接到匿名邮件的事告诉了他，坦白自己先行迫计算机系某值班理员帮他关了邮件系统，现在邮件差不多删完了，又蓄地暗示，孔偬曾经帮他过例会改期通知，再补充：“虽然数据库里的邮件删了，发信人只要有照片就可以再发。”

垃圾邮件？”宁亦惟有好奇地问。

他们组八十多个人，听讲座来了七十多个，有宁亦惟小学一个半班那么多人，大家有说有笑的、开开心心地走门。

东京傍晚六半，孔深丰接到了他的助教崔菏的电话。

宁亦惟受若惊地跟他说谢谢。

学长摆摆手：“这种邮件留着嘛，我还顺手举报了。”

“我快饿死了，”一个学说，“一起去吃饭吧。”

“还有这种事！”宁亦惟惊奇，又失望地说，“怎么不发给我，我也想看看。你们还有人留着吗？”

后方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另一排前方的一个学长大概也听到了他们的话题，站起来回应：“是不是那封弱智儿童求众筹行脑手术的邮件？我也收到了！”

特权不值得任何形式的炫耀。

孔偬以前错事，几乎从未受到过惩罚，孔深丰怀疑孔偬也并不明白，有时候靠小聪明和他的家庭，是无法为他挡住来自外界的一切攻击的。

有个向来沉默寡言的、没跟宁亦惟说过几句话的学长拍宁亦惟肩膀，夸他：“亦惟，你今天问题很有深度，很厉害。”

也不知为什么，宁亦惟觉得这场讲座结束后，孔深丰课题组的学生都走得特别慢，都等在场的等人走光了，才一块儿从空的报告厅里走去。

宁亦惟觉得大伙儿之间好像都有一种很自然的默契，不论是以前他和孔偬吵架的时候帮他圆过场的学长学也好，刚组的学弟也好，大家都兴兴的，像一大家一样，慢慢吞吞走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