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他消瘦不少，但用紧力气依然能牢牢地困住女生。

        楚淮闭上，慢慢“嗯”了声。

        他垂，慢慢弯脊背，要不是手肘撑着，楚淮几乎是要跌在地上。

        最开始为什么要提“接吻”呢，他开始觉得后悔。

        他几乎受不到唇畔碰的力，也闻不见冰冷泛甜的气息，刚才喝的在胃里翻搅，迫他其他行动。

        这段话有长，楚淮废了些力气，他深呼气，看上去疲惫至极：“但其实有区别吗？你好好想想，和那个亨伯特有区别吗。”

        阴凉，湿。

        李轻轻彻底愣住，她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

        楚淮没什么反应，他盯着她凑近的脸，像是累极，连回应都不到。

        “睡不着。”楚淮说。

        他朦朦胧胧尝到自己嘴里的酒气，楚淮想起那个晚上。

        窗没有关紧，时不时灌来些冷风。

        “但是你这么认为了，不是吗？”李轻轻垂，不想接着这个问题，“除了这个，你是有别的想说的吧。你为什么要选那个故事，楚淮，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

        李轻轻犹豫几秒：“我也是。”

        他转过，将背靠在台面，厨房只开了盏小灯，男生半张脸陷黑里，他手上拿了个短杯，昏黄的光芒落在上面，不太能分清里面的颜。

        他抖着手重新把杯拿起，将里面最后的仰喝尽，杯砸在台面，发声重响。

        “这么晚还不睡吗？”她拢了拢外套，觉得外面还是有凉。

        楚淮却不说话了。

        注意到楚淮脸上的憔悴，李轻轻扯了扯唇角：“你最近很累吗，好像很不好的样。”

        没想到他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李轻轻抿了抿唇：“所以你是想说，我是南钎的‘继续’。”

        像最初的那次一样，她捧起他的脸，慢慢踮起脚。

        男生靠着台面，见李轻轻没有行动，他脸上剩的那光也消失殆尽。

        他抱得越来越紧，几乎要通过这个方式压烂她的脏，李轻轻呼不畅，慌乱地去推开他。

        李轻轻退开脸，正要撤开时，他把她拉了回去。

        李轻轻在原地站了会儿才走过去。

        “不是什么？”他打断她，“不是那么恶心？”

        “李轻轻，你完了。”

        李轻轻仍旧没回答：“我不懂，你是在劝我吗？”

        女生被这样的声音吓到，她倒退一步，看见楚淮缓慢抬手，了自己的唇角。

        空气寂静，楚淮抬，半只手盖住杯，仰噙了。

        楚淮笑了，“对，你该庆幸，庆幸你有张和他初恋相似的脸；庆幸他还没有那么变态，至少没有找八十个和他初恋长得像的人上床；庆幸他还对你好，你才有信心站在我面前和我说‘他不是那样的人’这种话。”

        男生低凑在她耳边，难得听见他话里着的轻松笑意。

        李轻轻深呼气，指节抓着衣服，没想再寒暄，于是直奔主题：“那本书和照片是你放的。”

        “怎么办啊。”

        很久，李轻轻才抬走过来。

        “想呢。”

        耳廓抵在他的膛，能听见隔着层肉剧烈动的心脏声。

        男生本来的动作顿住，他侧过，随意扫了李轻轻一。

        “楚淮。”

        她本意是想去接，这时候，厨房那边些许的微光仿佛海岸上的灯塔，这么晚还在面的，也不知是谁。

        想吐来什么，什么都可以，他不想只说这些话，他要张嘴，把那些所有肮脏的，不能见光的都吐来。

        可是，她不会想听。

        第七次，三十秒不到。

踩着拖鞋床。

        “爸，”楚淮抬起，“你都看见了，是她先勾引我的。”

        以前还不觉得，大概是最近很少熬到深夜，李轻轻现在没那么习惯黑，甚至觉得这样的黑过于粘稠，随时随地会有个黑影来，拖着人遁沼泽似的。

        楚淮放杯：“我没这么说。”

        亲吻。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