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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砰！”大门被人重重地敲响，“戚小草！”

        戚小草从被窝里睁开yan睛朦胧的yan睛，伸手rou了rou，随后慢慢走到门kou，解开上面的挂锁，然后开了门：“谁？”

        “我！”老板娘的声音中气十足的，“哎呦，祖宗喂，有人打电话找你，响了七八遍了，你快去接xia吧。”

        戚小草蓬着tou发慢慢挪chu门。这时正值xia午，走廊空dangdang的，只有麻将室里依旧隐隐传来喧闹声。前台后的躺椅发chu吱呀一声响，老板又睡了。杂乱的前台上，红se话筒静静平躺着，微弱的电liu声提示着戚小草电话还没挂断。

        戚小草拿起电话。

        “喂？还有人在吗？”

        不是经理的声音。不知dao是哪一个前台的姑娘，声音还怪甜的。

        “喂？”对面又说话了。

        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戚小草也顾不得自己还充满鼻音的声音了，开kou回复：

        “喂。是我。”

        “你可总算接电话了。经理让我给你打电话，问你怎么回事。”

        “我没事。”戚小草卷着电话线。卷起来，又松开，再卷起来。

        “你还来上班吗？”

        戚小草不想去了。

        “你要是不来了，我和经理说一声。你要是还来，那我跟经理说，这些日zi给你算病假。”

        “我……”戚小草迟疑着。

        “我不来了。”这话终于说chukou了。

        “啊，这样啊。”前台愣了一xia，然后压低声音说，“没事的。其实每年都有人走的，都是因为差不多的事。别难过。”

        听见对方的话，戚小草突然鼻尖发酸。她gan觉到自己的yan睛在慢慢湿run，直到一滴泪shui滴落在前台的木台面上，留xiashui渍慢慢渗ru。

        “谢谢。”面对旁人突如其来的关怀，戚小草心里更是说不上来的堵。以前受了委屈什么的，也不会这样。她ca了cayan泪，抬起tou四xia张望，发现前台后的老板依旧盖着报纸呼呼大睡，寂静的长廊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的脆弱。

        这样也好。戚小草就这么趁着四xia无人在意的时刻，又掉了几滴yan泪。

        麻将室里传来椅zi拖动的声音，老板娘的麻将局还没散，男人女人的声音趁着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漏了chu来，直接打破了宁静。

        戚小草赶忙抬手cayan泪。泪yan朦胧中抬tou看，才发觉麻将室门前站了个人。

        顾晓声胳膊肘里还卷着一卷薄薄的书，估计他看见一个tou发蓬得像鸡窝的女zi站在电话机边，也是吓了一tiao，推了推yan镜，才从那不熟悉的外表里看chu几分熟悉来。

        戚小草就那么看着顾晓声从自己的上衣kou袋里拿chu一小方手帕，然后慢慢地走过来，递在戚小草面前。

        戚小草有dian微愣，挂着鼻涕抬tou看顾晓声。

        顾晓声没有说话，只是又抬了抬手，示意戚小草拿着。

        戚小草接过手帕，先是ca了cayan泪，然后又ca了ca鼻涕――她自己哭得惨烈，手帕已经是无法还回去的程度了。戚小草说，谢谢。

        顾晓声没有说话，只是又夹着书页走开了。

        看着对方瘦长的背影，戚小草又nie起那块带着淡淡皂味的手帕ca了ca自己快要掉xia去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