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永远（三）

        “但你还是想zuo些什么的，对吧。”

        苏祯讲了许多，渐渐gan到kougan1she2燥，唐晓翼适时地递来一瓶shui。在苏祯喝shui时，他淡淡地说dao。

        并非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唐晓翼笃定，苏祯既然愿意同他说上这些，那么她的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苏祯没有立刻回答他。因为庄易茗再次走了过来，这回却不是为了邀唐晓翼唱首歌。她已被游戏、酒shui与时间磋磨得大脑昏沉，刚来到唐晓翼面前，shenzi一ruan，便栽倒在沙发上。唐晓翼用手掌承接了她的脑袋，避免她直接磕到沙发背。

        易茗耳朵贴上他的掌心，既re又tang，唐晓翼方察觉，她似乎真的喝了太多的酒。易茗偏过tou，用鼻尖与唇ban亲昵地贴近唐晓翼的手掌，模样犹如撒jiao，虽然他心知她不过是被酒jing1迷了心智。他伸长手臂，索xing把她拢到了怀抱里，让她伏在他的大tui上小憩。

        “她经常这样吗？喝到神志不清。”唐晓翼问苏祯，得来后者的答复：“很少。但我想她今天大概心qing不好。”

        苏祯单手托腮，垂眸望着易茗酣睡的侧脸：“她以前真的沾不了一dian酒，只是后来喝得越多，酒量也就越好……不知dao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随即，她话锋一转：“不过还算有意识，知dao过来找人。”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唐晓翼提醒dao，苏祯挑眉：“我以为那不算问题呢――我的态度不是已经说明了我的答案了吗？”

        她微笑着，指尖拨nong一xia刘海：“我想zuo的事qing，一直都没有变过。”

        “即使你的家人，也有可能因此落难？”唐晓翼dao，“你纠结了这么多年，最后得chu的竟是这个结论。”

        苏祯沉默，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世上安得双全法……这句诗是这么说的吧？一方面，我知dao我游戏人间的底气从何而来，假如没有苏家作为倚仗，我没办法活得这么潇洒；但另一方面，我也清楚，我的快乐似乎建立在庄易茗的痛苦之上。这些年来，我尽力陪伴着她、维护着她，试图让她过得开心dian，虽然收效甚微就是了。”

        她弯腰，靠近易茗，仿佛只是为了把她看得更清楚：“她好像每天都过得无忧无虑、没心没肺，但她也好像从没有真正快乐过。她是庄应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工ju，永远都在派送去某个人床榻的路上，这本是她不该遭受的苦难。”

        苏祯直起shen，再度冲唐晓翼louchu一个笑容：“在和你说chu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已经xia定了决心，一定要zuo些什么。”她说，“为了庄易茗。”

        唐晓翼看着她，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被他咽xia去。这当然只是苏祯自己的决定，他无从gan1涉，也提供不了帮助。他只是翰城的一个过路客，短暂停留后即奔赴他chu1，不会在此驻足太久。因而，苏祯要zuo的，只有她自己能够承担。

        思来想去，他竟也只有gan1瘪枯燥的一句：“那你保重。”旋即，唐晓翼自己也为这句老套的客气话而发笑。